二叔入狱(2 / 3)
“一家子这么多人,就做了十个鸡腿,又不是没有,也不多烧两个。”奶奶在一旁看儿子吃瘪,埋怨起儿媳妇,顺便也吸音了婶婶的火力。
“娘,你就知道向着你儿子,他在外面做生意,要是总这么稀里糊涂,一天亏个十两八两的,家里哪里来那么多银子给他亏。”婶婶半撒娇,半癫怒的说。
“那一准是累了,公季啊,要是算不明白账,就休息两天再算,别累着。”公季是二叔的字,奶奶这么说,明显是打算装糊涂拌浆糊了。
“娘,你可想好了,子纲娶媳妇的彩礼,雪柔出嫁的嫁妆,可都还没着落呢,将来娶不到好媳妇,嫁不到好婆家,可别说我这个当娘的不尽心,这年头,到哪里不要花钱啊,咱不说攀一个大户人家,可就算和咱们条件相仿的,也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婶婶一看这状态,就立刻搬出了老太太最在乎的孙子辈的婚事。
“那可不成啊,公季,你可得好好算算帐,到底在外面有多少钱该收的,快快收回来,你不好意思出面,娘豁出去这张老脸,娘去。”这一招果然好使,老太太果然将矛头对准了罗守财。
“我吃饱了,回屋算账去。”罗守财默然起身,向屋内走去。
“爹爹有心事。”望着远去的背影,罗雪竹目光迟迟没有收回,罗聚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原来是盯着二叔碗里那个一口未动的鸡腿。
“不能浪费了。”罗雪柔似乎也发现了妹妹的视线,于是站起来,探出半个身子,将鸡腿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你不能让一下妹妹吗,你都吃了那么多了,还没够吗?”婶婶实在看不下去了,呵斥道。
“你想吃吗,想吃姐姐给你。”罗雪柔笑眯眯的看着雪竹,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轻轻的掐住了她的小屁股。
“我不想吃。”雪竹恶狠狠的咬着筷子头,憋了好久才说出了这句话,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亥时,街上寂静无声,偶有举着火把的巡城卫三五一群的走过街角小巷。边境的县城太阳落山之后,人们便不再走动,虽然没有明令宵禁,但时刻处于草原探子窥视下的边城,人们都比较自觉;即便是灯火通明的城西勾栏瓦舍里,过了戌时,人们也停止了外出走动,在这之前,要么选择早点回家,要么选择就地留宿。
县衙里,一间临时停放尸体的房间内,此刻还透露出幽暗的烛光,屋内,三人围在一具还算新鲜的尸体旁,谈论着什么;整间屋子不大,放着五六张比人略宽的狭长床铺,暗红的床板上残留着黑色的血迹,尸体便放在其中一个床铺之上,盖着白布;地上杂草凌乱,一角处摆放着已经腐朽的矮柜,里面放着一些明显不是给活人用的布匹,刀具一类物品。
“知县大人,据小人查验,死者虽然身中数刀,但都不是致命伤,后背射入的弩箭是死亡以后插入的,死因是后脑受钝物击打致死。”仵作老葛头勾着腰,拱着手向着其中一位大人汇报着。若是罗聚义听到这个老头的说法,定然会竖起大拇称一声专业。
“你退下吧。”知县林峰说道,一旁的老葛头低着头,缓缓退下。
“丁百户,从昨日到今日,曲史都与哪些人有过接触?”林峰问旁边的那人。
“昨日正常点卯,虽然例行巡查之时有些情绪,但也未见什么过激的举动,散职之后与两名军中好友去了城西的勾栏,找了老相好阿香,期间自然是满嘴胡话,几人在勾栏中过夜,次日清晨,那二人上职,他休沐,便散开了。”那被知县称之为丁百户的高大魁梧的男子回应道;他本名丁显德,是边军中一名百户长,死者名叫曲史,是他军中的一名什长。
“他身上的物件可查过?”百户长丁显德问道。
“除了常规的行军物品,还有一贴剩下的金疮药,七两纹银,对了,是用一条云纹丝帕包裹着的。”林知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