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土匪进赵府（1 / 2）

天堂寨的土匪们如今自称“维持会”，打着维持一方治安的旗号替鬼子卖命，欺压百姓。

得知女匪首“大长脸”要被处决，土匪窝都快炸了，“岳葫芦”下定决心要去救人，土匪们商量好，打算化妆成山民，悄悄潜进城伺机偷袭警察局，把“大长脸”救回天堂寨。

“岳葫芦”因为只有半边脸，担心一露头就会被人发现，所以他没办法带队进城，就留在山上坐镇。宋二当家的亲自下山，他裹上头巾，换上山民的衣服，带着一伙人悄悄下山，天还没亮就摸到了离叶集镇只有二里地的老虎滩。

老虎滩前面是一片竹林，竹林是赵财主家的祖产，赵财主家祖上之前也只有这一片竹林和几亩薄地，日子过得只能算温饱，无法和日后相比，更谈不上称作财主。

后来有一年，天堂寨突发山火，有一只老虎从天堂寨跑下山藏身竹林，赵家的耕牛在竹林边的池塘饮水，老虎饿极了出来吃牛，耕牛和老虎好一番搏杀，赵财主的爷爷那时候会射箭，发现老虎，取来弓箭，连发数箭，皆射中老虎眼睛、耳根后等要害部位，老虎受伤后向东沿着河埂逃窜，赵家老爷子带着人紧追不舍，边跑边补箭射老虎屁股，只把老虎屁股当成了箭靶子，老虎自下山之后多日来就没吃过东西，加上大牛搏杀耗尽了力气，又加上中箭流血，勉强跑到一片河滩上就再也撑不住，倒地毙命了。

赵家老爷和家人扒了虎皮带回家，剩下的虎骨虎肉虎鞭也卖了不少钱，赵家拿着这钱做了巢丝的买卖，就此发迹，后来成为蓼城一方富户，后来老虎死的这地就被人称作老虎滩了。

由于不知道镇子里的详细情形，宋二当家的决定派两个人先去摸摸路子，这两个人是谁呢，一个是之前和土匪凤九一起下山去给赵家送“票书”的吴老四，和凤九一起在尤家菜馆喝过酒；一个是冒充剿匪队要绑架尤老大的“大眼珠子”。

山上如今能抗事的土匪不多了，“岳葫芦”这次派下山跟着宋二当家的土匪里就有这两位。两个土匪在二当家的这里得了令，带好家伙一前一后向竹林摸去，他俩打扮成卖山货的，每人背后各背着一个竹筐。走出竹林后，迎面就是一座宅院，吴老四之前和凤九下山送“票书”时摸过点，记得这是赵家后院，他和“大眼珠子”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想着今日好不容易下山了，两个人手里都有枪，听说赵家已经破败了，大儿子被火烧死了，赵老爷也死了，赵太太瘫在床上，丫鬟奴仆都遣散了，估计这么大的宅院里面也没人把守，不如趁此机会进去搜刮一番。

吴老四对“大眼珠子”说：“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赵家再怎么败落，总归还有这么大的宅院，这么多田地，一定能搜到不少银钱，哪怕抢点花瓶古董啥的，也够咱们兄弟享用的了！”“大眼珠子”听到这话忙点头称是：“就是，哥哥说的在理，咱们一人一把手枪，进去要啥没有？东西要是少，咱哥俩自己分了，要是多，咱们就献点出来，还能在大当家面前立个头功！哥哥你说呢？”

“就这么办！”……

事不宜迟，眼瞅着天快亮了，吴老四和“大眼珠子”一琢磨，二人决定直接翻墙进赵府。

两人前后搭手不费气力就翻上了院墙，缩在院墙上仔细观察了一会，没有巡夜的家丁，院子里的各处房间没有灯光，漆黑一片，甚至连声狗叫都没有听到，吴老师小声嘟囔一句赵家真的是破败到这般田地，连只看门狗都养不起了。

俩人前后翻下去，跳到院子里，蹑手蹑脚的往廊下走，寻找内宅主人屋。

俩人摸到廊下正待继续前行，就听到身后一扇门响，像是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吴老四和“大眼珠子”闪身躲在廊柱下。屋里走出来的是赵家看门的老门房，他上了年纪，起得早。“大眼珠子”不愧长了一双大眼珠子，借着蒙蒙亮光，看清楚来人是个老头，顿时有了底气，掏出手枪就从后面顶住老门房的腰眼，小声呵斥道：“老东西，别动，不然一枪打死你！”

老门房是起来倒夜壶的，睡眼惺忪还没回过神，冷不丁被人从后面用手枪顶住腰眼，吓得手上一松，夜壶摔地上，溅了自己一裤子的尿，“大眼珠子”的鞋子上也被尿溅湿了，一股子尿骚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大眼珠子”气的一拉枪栓就想开枪打死老门房，嘴里骂道：“你个老骚狗，老子叫你撒尿，老子现在就把你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