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酥雨春丝涧林深 4月 第十二节 菖蒲（1 / 6）

自从春节打了个匆匆的照面后，张小桐的爸妈就再也没见过他。

不过，张小桐所住的小区，邻居之中不缺“朝阳大妈”，早有风声传到小桐妈的耳朵里：

“您家儿子谈恋爱啦，好像都住到一起了咧，我看见有个丫头经常买米买菜，大包小包在你们家进进出出……”

“真的？那不一定是女朋友吧，会不会是钟点工？”小桐妈又惊又喜。

“那还有什么‘不一定’，有半夜上门的钟点工吗？嘎噔、嘎噔……喔哟！高跟鞋敲得整栋楼都听得清清楚楚……半夜里我惊醒，心脏病就要吓出来了耶！”

“呦哟，我也听见了，好像不止一个女孩子咧，您要管管你家宝贝啦，儿子长得帅，招人喜欢，那也不能今天带这个，明天带那个，把个房子搞得像是个……公共场所咯！”

小桐妈又怒又怕，晚上躺在床上跟小桐爸“掐耳朵”：

“哎哟，咱们的好日子是怕是到头啰，再也不能打牌跳舞了，准备当十年保姆吧。这孙子我要按照科学的方法教育，把小桐身上那些惯出来的臭毛病在摇篮里就掐灭掉！”

“这才哪到哪啊，你听风就是雨！人家刚交往，你孙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小桐爸拨开小桐妈支在肩胛骨的下巴：“哎哟你这下巴，硬得像石头，硌得生疼！”

“啪！”小桐妈一巴掌拍在小桐爸的背心上：“年轻时候你说我的下巴软得像花瓣，现在说我下巴硬得像石头！”

小桐爸翻身揪住小桐妈的手，笑着转移话题：“你儿子比他爸强啊——我3岁才第一次摸女人的手，他小子倒从来没有‘空窗期’，还‘不只一个’……”

黑暗中小桐爸嘿嘿傻笑，冷不防小桐妈在他大腿上狠劲一拧，疼得小桐爸龇牙咧嘴：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下这么狠的手！嘶嘶……”小桐爸牙缝里吸凉气。

“你羡慕儿子‘不只一个’是吧？”

“我？……”

“老实交待，你第一次摸了谁的手？”

“我？……我除了摸你的我还能摸谁的？你想想，我都3岁了才刚刚思想开窍，我再多摸几个我还不得到5岁才能当爹？”

清明假期，小桐也没有回家，小桐爸妈更加确认了：

“肯定恋爱了，连妈的饭菜都不香了……”

一个电话打过去，旁敲侧击：

“小桐，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咱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