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惊变（1 / 4）

袁小九带人用麻绳将项离绑了起来。

黄敬中惊魂未定，颤抖着下了马车，浑浊的眼球盯着被五花大绑的项离，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项离低下了头，咬紧牙关，不发一言。陆照昔示意袁小九把项离押到了一旁。

“黄公公，你是真笨还是在装笨呢？”陆照昔冷冷一笑。

黄敬中眉棱一跳，他并非不知道怀成礼派出项离来杀他灭口，可是，他想不通，如果怀成礼要除掉他，在相府也能动手，为何还要大动干戈把他送出府来？他宁可相信，怀成礼是真心想要帮他出府，日后会帮他脱罪。而项离出手刺杀他，只是因为陆照昔突然出现的缘故，毕竟怀成礼对陆照昔向来忌惮不已。

“我有今日，还不是拜你所赐！”黄敬中喘息着怒道。

“看来你是真的笨。”陆照昔叹息了一声，“你不会以为怀丞相今日放你出府，真的是想帮你吧？”

黄敬中猛地抬眸，看了陆照昔一眼，又垂下眼脸。他如果不依靠怀成礼，他还能依靠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怎么虚幻也只能牢牢抓住，他早已没有了可以算计的空间。

“你说的不错，怀丞相的确有可能杀我灭口，可是，他若是早有此想法，他有的是更好的机会，为何还要等到刚刚方才动手？”

“你奇怪他在相府时怎么没有动手，你想知道原因吗？”

黄敬中神色中透着一丝茫然，忍不住脱口问了一句：“什么原因？”

“因为他贪婪。”

“贪婪？”黄敬中不解地看向陆照昔。

“调换安息香之事，你只要不认，这个罪名就算不到你头上来。没到最后一步，你对他来说仍有利用的价值，他确实是想保你出去的。只要你相信他能保你出去，你就不会再供出他的任何罪行，是吗？”

黄敬中默然了片刻，他非常清楚，就算是自己进了牢房，他也决不会出卖怀成礼，因为那样做没有任何好处。怀成礼可以保他性命，可以为他打点，说不定还能继续保住他内侍总管的位置，他一定会为怀成礼保密到底的。

“可是，你以为守住秘密，不牵连到怀丞相，你能活着走出大牢吗？”陆照昔道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思般，冷冷地道：“世上的一切都是千变万化的，他与其相信你，不如相信一个死人，那样才更干净利落，以你对怀丞相的了解，哪个更像他的行事风格呢？”

黄敬中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没有接话。

“只要他略施手段，辅国公和崔贵妃根本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不用怀丞相动手，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而你一死，他又能以此反咬辅国公一口。”陆照昔语调如冰，“对于高明的棋手来说，弃子永远是可以用来换取最大利益的。”

听着这句似曾相识的话，黄敬中木然地站在原地，冷汗沿着太阳穴滴下，良久才道：“这只不过是你的揣测，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