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遇（1 / 3）

名为战争的事物仍然在西提斯留下了痕迹。

时间尚未完全抹去戈壁上炮轰的印记，行走在沙石压制成的路上，偶尔还能踩到破碎的弹片与黑红的碎石。小镇的外围只剩断壁残垣，被暴力拆开的机器倒在路边，散落的零件半埋在沙土中，不知是否还有回收的可能。

戈壁的入口，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手持枪械，全副武装地巡逻。一些工程师模样的男人蹲在石块下，不停捣鼓着什么，时不时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小巧的装置，吟唱别人无法理解的咒语。

锡德大概已经和这些人交代过了，守门人只是略微瞥一眼，连基本的检查都没有，便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快点通过。

凯诺把手提包抱在怀里小心护起，也不敢与这些人有太多交流，他倒是对那些工程师有点兴趣，可惜没法上前看看，只能直接一路小跑，直接进入西提斯的内部。

小镇坐落于戈壁与裂谷之间，不少铁皮屋以一个神奇的结构架设在半空，很让人担心其安全性，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匆匆穿梭于其中，灵活地越过每一处看上去有点危险的地方。

鞋底与铁皮碰撞的声音，市井的吆喝声，女人闲聊和孩子吵闹的声音，这里让人无比熟悉的存在在此刻显得如此亲切。

与凯诺在深林中完全不同，这里仍有几分人间的烟火气，还不至于称得上是废墟。

他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但是这种久违的嘈杂确实令人感到别样的安全，反正总归比一个人被软禁要来得舒服。

凯诺抱紧手提包，略微弯腰，不动声色地将右手深入口袋，攥住圣石，发动自己的法术。

经济的萧条在加上战争的蹂虐，西提斯的“繁华”势必吸引一些鱼龙混杂的难民甚至暴徒。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偷盗与抢劫不会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更何况这里可不会有警察之类的角色为你声张正义。

他小心控制住法术探测的范围，只感知半径一米以内的空间。在奈特那里犯过的错误绝不能再犯第二遍，自己必须建立起对法术的敏感和对他人施术的防备，不能让穿越者的思维定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商贩们用石炭在门口的石头上写着出售的商品，旁边标明了价钱与购买方式，与奈特说的状况一模一样，大部分人只接受以物换物，而且要进店面谈。

有卖食物的地方，但是种类很单调，基本上就是各种形状的面包和干粮，硬得能当武器使用，哐哐往脑袋上来两下能给人打懵。

而能用代金券购买的东西要么都是一些粗糙的手工制品，要么就是没有多大用的装饰物品。而他想要的东西：药品与武器，走了那么久连影子压根就没见到过。

奈特给他的代金券看起来数量很多，厚厚一沓，拿在手里还有点沉甸甸的，实际上因为通货膨胀的原因价值并不算高，根本买不了多少东西。

不过他也不恼，毕竟来西提斯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况且自己来这里一开始的目的其实是踩点找逃出潘萨的道路，买东西只是因为突然得到了这些钱，不花白不花。

“西提斯在地理位置上靠近维克伦姆，但是因为有裂谷的存在以及沙漠地形，交通并不方便。”他回忆着先前做好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