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乱入的人,纷乱的局(1 / 2)
神侯府中,这场局中之局已然来到最后关头。黑白双方已无退路,败者万事皆休。
左武王破釜沉舟的引爆丹田,此刻‘婆罗燃血’邪法运转,‘赤鹰九夺’爪爪夺命,而诸葛正我‘三界真元炁’护身,手中‘苦难掌’见招拆招。两人拼杀快如电驰星闪,在许胜不许败的情况下,两道骤分乍合的幻影迸发出超乎极限的力量。
拳脚相击声中,二人不知过了多少招,战况仍是争持不下。论招式,左武王精通变化、层出不穷,往往压得诸葛正我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论功法,诸葛正我浑厚中正,一手返璞归真的苦难掌不急不缓,在狂风暴雨的攻势下守得稳如铁塔。
左武王见久攻不下,心知自身血气耗尽便是死路一条,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肩膀硬接诸葛正我一掌,金刚拳轰在对方胸膛,诸葛正我护身元功爆发之下震开左武王。在震飞左武王的瞬间,诸葛正我暗道不妙,那左武王竟是借此反震一击退走。诸葛正我负伤在先,此刻已鞭长莫及,想要再追双方距离已然拉远。与追命一同挡下司马荒坟的许铭见状,急忙飞身想要杀向左武王,然而一道血色的身影已然拦住了左武王的退路。
“又是一个窝囊废!逃!老是想逃,只懂得逃!如此废物,还不如让老子废物利用一下!”声声咒骂中的来人面色疯狂,威严合身的劲装上却是斑斑血迹,一头飞舞的白发加上血污染身,犹如从血池地狱中跑出来的魔物般让人浑身发寒。在众人惊愕的瞬间,来人已贴近左武王身前。左武王一惊之下重拳出击,对方又如幻影般散去,未及察觉,来人双手已然贴在左武王后背,左武王一身功力竟被对方吸纳,转眼间已是面容枯槁,神消气散。
“老大!你还未能死在我前面!”司马荒坟急忙出手,向着来人杀去。许铭和诸葛正我亦是不能让左武王死在他人手里,两人连忙攻向来人。
“买一送一?真是条好狗!”来人顺手甩开已然出气多进气少的左武王,一拳便轰开了司马荒坟攻来的右臂,双手吸纳间,司马荒坟已然步上左武王后尘。或许是司马荒坟与左武王修为的差距,待许铭等人接下左武王时,司马荒坟全身肌肤溶解,犹如一滩粘稠的胶状物质跌落地面,如此可怖的一幕不禁令在场的众人都感到背脊发凉。
“这是‘化缘有道’!这般身姿和修为,你是迷天盟——关七!”诸葛正我看着眼前之人,那疯狂的杀意优胜司马荒坟,在那股绝顶高手的威压下,若是常人此刻已浑身僵硬、思维停滞,仿佛他周围的空间、时间都被影响。
“天啊,我一直以为‘化缘有道’只是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世叔,世上怎会有如此邪法?!”追命强忍着不适,退至负伤的铁手、冷血与周白宇身前,向着诸葛正我看去。
‘化缘有道’,此功法与其创造者法号为释善的唐初妖僧一样,初看满是禅意,但走的却是损人利己的邪毒之道,实乃不劳而获、强夺他人元气内功来提升自身。妖僧四处猎杀武林人士夺取内力,终于惹的众怒,被武林众人围杀,此功法也消失于江湖。因此法中‘化’与‘纳’的过程中,强大的力量转移会令受害者皮肤溶蚀、肌肉枯萎,死法过于恐怖且匪夷所思,再历经百年的渲染流传,愈发沦为无人相信的荒诞传说。
“老子只有一个问题,雷损在哪?谁答得上来可免一死!”凌空而立的关七如杀神在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在场众人。随着关七的话语,原本朝阳已现的天空吹起阵阵阴风,竟有聚云拢雨之势。
“雷损在六分半堂总舵,七圣主何以来此一问?”诸葛正我将左武王交于许铭,掩护许铭稳住其伤情的同时也开口稳住关七。
“呸!神侯府的人一窝坏水,想骗老子去硬闯自杀吗?不老实”关七充满讥讽的嘲笑还未说完,整个人如遭雷击,痛呼一声后抱着头跪地不起,“我的头!好像裂开一般”。
话音方落,整个人的气质又为之一变,神色间一脸茫然,四下张望后关七转头问向众人:“咦?你们是谁?我这是在何处?身上全是血?还有地上这是什么鬼?!真恶心!!”
几人面面相觑,这关七真的是如传言般疯癫。诸葛正我刚想继续开口,关七却已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要洗澡换身新衣裳。
“诸葛先生,关七此刻神志不清,过度干涉只怕适得其反,况且我等都是伤疲之身,还是先处理好左武王之事要紧。”许铭的神农尺异能勉强吊住左武王性命,看诸葛正我要追上的动作连忙阻止。
“是老夫心急了,眼下朝堂之阴谋方破,江湖风云又起。传言关七早些年脑部受伤,后因练功走火入魔,本就半痴半疯,如今又有‘化缘有道’邪功强吸他人内力,内外交加之下,只怕清醒时间寥寥无几,如今的迷天盟群龙无首,怕是京城的黑道要变天了。”诸葛正我回身看着地上负伤的众人,面色沉重。
阴云越聚越多,渐渐的,雨滴开始落下。天,好似在场众人的心情一样,由晴转阴,大起大落。细细的雨丝中,神侯府的一众收拾起残局,死伤之人和负罪恶徒、争斗波及及案情呈报皆要处理好。许铭帮助几人稍微处理了下伤情后便来到了廊边,屋内诸葛正我师徒和被带回的艳儿正在谈话,许铭识趣的留下空间,只身望着雨幕出神。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的声响惊醒了沉思的许铭,艳儿推着无情缓缓走出。
“哟,大捕头,事情可有结果?”许铭对着二人笑问道。
“你这来路不明的家伙,别嬉皮笑脸的套近乎,小余可说了你没和神侯府的人认识几天。”艳儿看着许铭,想起之前被偷袭打晕的经历,顿时气呼呼地出声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