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倾覆的世界（2 / 11）

原本呆立不动的人们纷纷效仿，一齐追随着“先行者”的脚步涌向那处不起眼的安全出口。

说来也奇怪，明明可选路线不止一条，地面上提示疏散方向的导流灯带也在照常工作，

但慌乱支配之下的人们就如同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只会机械地模仿周围同类的行为。

一时间，盲动的人群挤作一团。

那些被夹在中间的人无法选择前进还是后退，摩肩接踵的人潮将他们裹挟其间。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地呼吸，尽可能地保持身体平衡，然后循着前人的脚印，把脚踏在不慎跌倒的同胞身上。

有朝一日，倘若受害者起身质问，即便加害者有心忏悔，能回答的也不过是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

抱怨声、谩骂声、叫喊声、呻吟声让现场顿时变得嘈杂不堪，

方筱瑜左手无名指在对讲装置的外壳上轻轻上划，把听筒音量调高了25%。

接线员传来了紧急联络，梅洛妮的声音清晰明了。

“筱瑜，超算中心给出了最新指令——

“协助紧急勤务小组疏散群众，维持现场秩序。”

“优先级a+。”

方筱瑜抬头望向二楼，刚刚负责射击的狙击手正在将折叠后的枪身装进携行收纳箱，紧急勤务小组的其他成员也相继排成纵队，藉由索具速降到一楼的室内广场。

显然，他们也接到了超算中心的最新指令，中止了射击任务。

在她身后，拥挤和踩踏正愈演愈烈；

在她面前，全息瀑布里的“他”尚未脱离危险。

方筱瑜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持续挤压着，上涌的血液不断敲击她的理智，催逼她马上做出抉择。

不到两秒的时间里，“回头看”这个动作在她身上总共发生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