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瞎子与少年（1 / 2）

太阳升起，阳光逐渐照亮这山野的每一个角落。

一望无际满是连绵不绝的山头，树上的枝叶都有着一层薄薄的寒霜，看似这夜里并不暖和，偶尔传来几声猿啼，传达着这里生命并不冷清。

这里被城中人称为外郊，大多是一些穷苦的人在这里组建村子，靠着务农和打猎为生，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嘈着一口弄重的土话全身上下怕是都掏不出几个铜板，也就勉强能填饱肚子，偶尔打猎务农换一些钱财，也是为了买两批布给娃娃做两身干净的衣服，山野里的孩子没有城里的孩子那么爱干净，大多没有多久就又破破烂烂还在再打补丁。

其中一座山的峭壁上，坐着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和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老头身上沾染着不少泥土，花白的头发随着清风吹过还会微微浮动，当然浮动中也会飘落几根白发，但是他似乎并不在意，一只手搓着脚缝另一只手端着一杆烟枪，闭着眼睛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吧嗒吧嗒抽着烟，格外陶醉，而少年坐在峭壁边上，晃动着双腿，身上衣物打满了补丁，一些泥土的痕迹像是刚刚被擦去但还是留下了印记，皮肤黝黑但是依旧能够看出眉目清秀的样子，一双眼睛看着正在升起的太阳，眼神干净清澈。

“一会去城里再打五斤烧刀子。”老头吧唧吧唧嘴似乎在回味酒的味道，笑道:“这酒虽不如原来的凤雕酒，但是够烈，能解馋，二两酒下肚，是忘忧忘悲忘惆怅，半斤酒下肚，是美神美心美肚肠。”

似乎是很满意自己临时想起的两句话，笑容更深，一张老脸上勾勒纵横满是皱纹，那双眼睛并未睁开，看样子是瞎了，但是面容和善，即使很丑陋但是也并不会让人讨厌。

少年晃动着脚没精打采道:“前两天才打回来了的酒你这么快就喝完了，我不过才喝了几两，我说昨夜你出手怎么虚弱无力，我还以为是被王寡妇折腾的手脚发软了，老刘，我该说说你了，你也一把年纪了，那个王寡妇可比你小十多岁，你也算是找个嫩娇妻了，同意了得了，还有个人照顾你。”

昨晚山林中，一老一少如同人猿在一棵棵树上穿梭追逐，追上了就是拉扯摔跤，少年几次被老人摔出，不知砸坏了几棵树，砸出了多少个泥坑，身上的泥土就是这么折腾出来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满头白发瘦弱失明的老人竟然有这么强的体魄，也很惊讶这么一个少年竟然这么抗打，几次被摔飞依然能快速爬起来逃跑。

“嫩娇妻？”老刘头撇了撇嘴不屑道:“那老娘们是要将老子生吞了，不跟她过日子我还能多活几年，要是真跟她过日子了，那我这把老骨头非被她折腾散了，我会相中她那样的？想当年老子在宫里，对无数娇妻美娘呼来喝去，不知道多少达官贵族要把他们的女儿送来给我做小妾，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脸不耐烦的少年出声打断道:“我从记事起就听你吹牛，吹到现在还不停，再吹牛小心把你那老腿再吹折了。”

“切，爱信不信。”老刘对于少年的嘲讽不以为然，并不在乎是否出言不逊，似乎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少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在山林中扫荡着，伸了个懒腰后自峭壁一越而下，这峭壁即使不高也足有二三十米高，但少年并不畏惧，似乎之前就是如此，老人也没有阻拦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