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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着缩回手,我怕!像我怕高一样。
“幸福,是你吗?”另一扇门后却传来了呼唤声,由近及远般传入耳中,夹在门缝里头钻出变了形一样。“你过来一下”但听得清,说话的是我妈。
我看了一眼门上的把手,不自觉的后退了。像逃一样快步走向了另一个房间,打开门,窜了进去,又利落地掩上,连同刚刚那份胆怯像是也一并挡在了门外。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脚仿佛落了地。我好像变得更加懦弱了?
“怎么了这是?”我妈吃惊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爸呢?”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
“出去了。”她头也不回地转过去,语气也跟着变淡,透着满不在意的冷漠。
“又怎么了?”好在只是他俩,不由松了口气。
“你说你爸,都快退休的人了,还说什么要开饭馆,尽想着折腾这个那个。现在餐馆有那么好开?好的地段有房租多贵他不知道吗?动不动上万,还每年递增,搞得好是替房东挣钱,搞不好,还不如多留点钱多帮帮你一把年纪了,尽折腾,折腾地动吗他?”
“你说,要是”
声音开始逐渐变大,语气也变得高亢,我却渐渐听不清她的话,也明白过来小渠为什么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像是点了颗雷,就这么站在雷圈身旁,爆开,尔后扩散。
可眼下却实在听不得这些,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脑子开始急剧膨胀。他们都是过来人,自然比我都懂,也明白家里现在情况怎样,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没有我多嘴的地方。
“妈。”我小声地叫了她一句,但她没有似乎没有听见,依旧滔滔不绝。“妈。”我不由大声打断她。
她惊呆似地看着我,“怎么啦?”问得很小心,像是被我吓到了。
“我累了。”我说,“忙了一天,有点累了。”浑身上下突然虚脱似的颓了下去,一股难以遏制的乏力感游遍了全身。
“哦哦那快去去休息吧,妈不烦你,你去找小渠,她在房间。”她错愕地看着我,语气也变得小心起来。尽管,我不想让她这样。
“妈”
“怎么啦?人没事吧?”她顿时起身走了过来,摸了摸我额头,又按了下自己的。“好像有点烧,是不是感冒了?小渠小渠”她慌忙地拉开门对着房间那头叫唤着。
然而,房间那头没有人回应,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在我脑子里不断回传,一遍又一遍,慢慢地变成另一种声音,仿佛穿过了一片迷雾的丛林,穿过了雾笛悠扬的草地,“幸福张幸福”
一遍接着一遍,“我们一起玩儿我们一起玩儿”
声音,肆无忌惮地扩散,由远及近,淡淡地,弱弱的,是个女声,幼小的女声,似乎一直在那,似乎我认识。
只是,视线开始密密麻麻,一点一点,一片一片,犹如黑色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