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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说不清。”我说,“可能很多时候大家都以为很多选择都是自己做的吧!”
“不然呢?难道还有人可以替别人选?”
我摇了摇头,“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决定的事。”
“那是什么?”
“就拿我们来说吧。”我说,“就像我们能走到现在,好像所有的事都是我们自己在做选择,开始时候决定要在一起,发生事情时候选择不离开,包括这次,我觉得如果比起失去你,其他东西都显得不重要了。”
我不由想起刚刚忽然闪过的那些片段,“有时候我也忍不住在想,是不是我们在做什么抉择时,其实都已经注定会是那一个,不是什么硬币的正反面,而是不管自己怎么选,最后到的地方其实都是那里。”
“你的意思是说,结果都是一样,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
我点点头,却又说不清更具体点的逻辑,也或者这其中本身就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我们要的一直都是一个目标,不管爱一个人,做一件事,哪怕吃一顿饭,在所有东西还没开始之前,我们都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目标,也已经给自己做了一个模糊的决定。而从这个开始到结果的过程,只是原来没觉得那么具体的东西,变成知道具体是什么了。”
“比如呢?”小晴看着我好奇地问,或许是一直以来,我们极少谈论过这些的缘故,不由多出了一些不同的感觉,好像更近了,又好像只是在拉近些。
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比喻,何况对这种显得过于抽象的东西,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感觉的未必就是对的。“就像我们今晚准备去吃一顿饭,可能出发前有了目标,火锅、牛排之类。还有一种可能是我们出发前没特别想吃什么,到了那个地方再看。”
小晴显得很安静,只是点了点头,跟深夜中湖面上摇晃的水一样,静谧地泛着涟漪。
“表面上看,包括我们自己或许都相信,这只是一次随机性的举动,跟什么都扯不上关系。毕竟出发前根本没想过要去哪里,只是到了地方之后看什么顺眼,或是看见什么有了食欲才决定的。”
“你想说不是吗?”
我摇摇头,“没有那么绝对,只是觉得其实每个人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这个是注定的,能选的范围或许没有我们自己感觉的那么大,而且还很有限。就像我肯定不会选一家看上去就很辣的店。”
“嗯接着说。”她似乎想了会儿,只是没找到什么更具体点的头绪。
“其实把自己不喜欢的那些排除之后,能做的选择极其有限,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就像你很喜欢的,无非也就那么几样,差别只是换了个做法,或者多加了点其他东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随机。区别只是你一开始就选,还是你在兜了一圈琳琅满目之后看见了它。”
“有点像马克思哲学。”小晴说着笑吟吟地盯着我,像是在盯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说不上什么哲学,况且不一定对。我只是觉得我们其实能做的所有选择,其实只是误以为有那么多那么随机,可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从小就喜欢吃什么做什么,性格是主动还是被动,对世界的认识到底是什么样,包括什么是对的或是错的,其实都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了。所以不管看见了什么,其实都会往那为范围极小的领域里面选。这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