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5)
佛说修行其实很简单,虔诚与否,都是修结果,就有如你说要寻找一条捷径之路,就有如荣华富贵随你挑。可是你又说,你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你接受自己现在生活的样子。
芊宝知道自己原本没有那么多的无所畏惧,她哪里有那么强大,她只是在见到大家的时候,强撑着把满脸的疲惫卸下。
这一天,她独自来到华盛娱乐的演播大厅,几盏昏黄的灯光折射在舞台上,芊宝仿佛看见当年自己在跳着十送红军,今非昔比的时光,它婀娜了芊宝人生中最高的理想。
一步一步的走上舞台,站立在舞台中央的芊宝慢慢的转回身来。她发现那个梦里的男人就坐在观众席上,微笑着看着她,挥手示意她可以开始表演了。
她听话的脱掉大衣,一笼雾霾蓝丝绒长裙穿在身上,她轻轻的将头发挽起,快速的旋转起来,这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舞蹈片段,还是初中时候的保留曲目,当年那个编舞的女孩毕业之后一直没有在见过,如今跳起这段舞来才发现那个女孩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编舞。
梦里的那个男人挥手示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跳起了这段舞蹈,她一个人完成着两个人的动作,依然那么流畅,所有舞蹈动作一气呵成,尽然没有一个断档处,直跳到大汗淋漓,摔倒在舞台中央。
依旧是昏黄的灯光,寂静的没有一点声响。芊宝慢慢直起身抬起头,那个梦里的男人微笑着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她开始惊慌,她意识出现模糊,她的腿有些不听使唤,可是她还讨好的挥舞着双手。
她什么时候变得可以这么任人摆布,那一刻她看向他的时候完全没有了自我。她直直的奔向他,她要问个究竟,他凭什么总是跟着她,指挥着她,可是演播大厅里空无一人。
冲到舞台前的芊宝呆呆的站在那里,她原本真切的看见他就坐在那里,一直笑嘻嘻的看着她,怎么瞬间就不见了,要是没有他在欣赏,芊宝怎会翩翩起舞。
一时间她像醒悟过来的精灵,飞奔着跑出演播大厅,什么大衣和包都没顾得上拿。她跑出去又折回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车钥匙,她要去那个地方,她必须马上去到那里,只有到了那个地方她才会感到安全,那是她的避风港安乐窝。
车子一圈圈的在万斌的墓地周围快速地行驶着,车里的音乐震耳欲聋。芊宝在等着时间,白昼里的墓地她拒绝前往,她害怕白昼里她站在墓前的模样。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都不忍心去描述这个景象。可是芊宝就像疯了一样,留恋着午夜时光,留恋着风高月黑下墓地的每一次到访。
芊宝知道她又开始出现人格分裂症状了,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从她和翌晨在西藏消失之后,这种症状越加的明显,只要有一点点的刺激,她第一时间一定是要来墓地呆上一晚,即使是没有受到任何刺激,只要是碰到玄月挂在天上的夜晚,她就会更加亢奋,会不顾一切的前往。
就在发病初期她就去美国找过欧阳大夫,欧阳给她安排了纽约很有名气的心里医生,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前往,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也有药物在食用。很长时间来她一直自我控制着,可是她就感觉魂魄一直在空中飞翔,于是她好像周期性的必须来墓地一次,像吸食了一种可以上瘾的食物一样。只有到了墓地,饱受了恐惧惊慌的折磨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她才和正常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失态现象。
她知道自己发病是在万斌下葬之后不久,当她确信万斌真的不在了的事实之后,这个病开始严重起来。她总是问自己,凭什么你就躺在哪里,凭什么你不在和我拼个高低,凭什么我还没有说结束你就自行随便的离去。
芊宝知道自己换了严重的抑郁症,是一个白天和夜晚情绪分裂型患者,万斌才是他的解药。她白天黑夜里的突变,药物也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不想让大家知道她的状态,一直克制着,她知道她所有的强大都是做给人看的,她眼里尽是疲惫,只是望向大家的时候,强撑着柔软罢了!
夜幕降临,只等天全黑下来。芊宝拎着一大袋子万斌生前爱吃的食物,还有一束百合花。
没有穿大衣的芊宝,冰冻的感觉让她的牙齿磕磕作响。聆听着阴风吹过身体上的酥麻感,她兴奋极了,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了,要是在有一两个阴魂不散的野鬼出来搭话,她想她被惊吓到的那个样子是不是会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