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家族的男子(2 / 6)
男人不知不觉中昏睡了一会儿,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好像着了魔一般。
“廿月,你是廿月?”
“哥哥”
无星的夜空下,火焰与黑烟连天飞舞,爆炸在周围此起彼伏,彼此的话难以听清楚。
“你的脸”
男人的脸庞犹如地狱的恶鬼一般,血肉模糊着,下巴到颧骨处只剩下阴森的白骨,连带着肌肉纤维一起消失掉了,但是干燥的样子比混合血液的样子更让人作呕。
“对不起,廿月,对不起身为大哥,我却没有起到榜样的作用。”
像是镶嵌在阴森白骨之中的残存的肌肉,能够让他的上颚和下颌进行张开闭合等简单不复杂的运动,因为失去了嘴唇永远无法知道此时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也很抱歉,我也很抱歉”
廿月的嘴唇抽动了几下,热浪不断朝他涌来,一丝蒸汽在他的眼角处散了去。
男人半睁的眼睛不停地注视着廿月的脸,干涸又麻木,男人干瘦的背部逐渐阴冷,渗人的恶寒让最后的一丝温度也从廿月的手上悄然而逝。
忽然,爆炸的轰鸣声四面八方地传来,震悚而低沉,亦如巨兽的咆哮声。声浪压过了所有的一切,呐喊声顿时被淹没殆尽。
男人半睁着眼,感到推背的感觉,重心朝着自己的脚下移动着,周围还有某种轰鸣声。他感到不安的同时冷汗骤下,试探般揉了一下眉间,才稍微放松下来——原来是发动机的声音在提醒目的地的到达。
他赶忙从座椅上起身,却不小心碰倒了桌子旁边那用瓷碗盛装的水,地毯被沾湿。
注意到水渍的他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放了一碗水在旁边?
“不管了”
他快步走到货仓,让人打开舱门后,完全不顾那一股浓烈的酒味涌出,立刻在里面摸索了起来,从漆黑的角落里翻出一个用墨水涂抹着大大“封”字的长方形箱子。他尝试抬起,然后掂量一下重量,随后神情轻松地放下,又推回了角落。
“社长,真的有必要放那么多酒吗,在飞机上携带酒精的话这么做不是很危险吗?”
“是发酵物,闻起来像,但不是。”
“哦恶”
青年用一根手指堵住了自己的鼻子,免遭恶臭袭击,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完全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被臭味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