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阴阳易位(2 / 3)
陈容容显然也心情压抑。“大夫适才说,她的脉象非常奇怪。”她向夏铮解释道。“她……她除了身体外伤,加上小产,原本就危急了,但这也就罢了,却偏还似乎受了内伤。那伤她的人应该用的是极为偏门的武学,没法解救。”
夏家庄常请的大夫,对于内伤自然还有些研究,他说是偏门,那应该真是偏门了。
夏铮也按了娄千杉的脉,果觉难解,也便只有摇头,又向陈容容道:“用你们道家的内功,可能试上一试?”
“若她只有一两处伤,也就罢了,可到处是伤——你也晓得体行八卦,纵然能强极强治,但以她此刻身体,也同时必有另一处要弱极而衰,才求得平衡。那凶手下手狠毒,本就没想留她活命,道家却没那么面面俱到的本事。”
却见沈凤鸣也上前按了她的脉,面色却变了变。“要不,让我试一下。”他忽然开口。
陈容容奇道:“她内伤奇特,沈公子你……”
“我只是试一试,也并不知……并不知会怎样。”沈凤鸣道。
“容容,让他试试吧。”夏铮道,“既然沈公子这么说了,总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沈凤鸣是真的惊奇。“阴阳易位”,这伤娄千杉至此的内功心法,怎么会是她自己的“阴阳易位”?难道张弓长武艺高强,硬生生将她的功力压回来的?却也绝不应该,因为阴阳易位奇诡无比,除非用“万般皆散”,否则最多不过不受其伤,却没人能这样原封不动地压回去。
而且,伤娄千杉之人,似乎功力精深,更胜自己所知的张弓长——难道竟不是张弓长?
他一时也想不通,只能循着她体内之伤,一处一处地试用那“万般皆散”,解去那些郁结无计的浓伤。“万般皆散”可没有听起来和看上去那般轻易潇洒。他愈解愈是心惊。对手功力之高,竟至于斯!他忧心她性命,一刻未敢停歇,但纵然用尽全力,仍不过解去了那六七成而已。
好在于娄千杉来说,这已是自死到生的六七成了。瘀伤略化,她轻咳出声,人还未醒,面色反而愈发苍白起来,显然已恢复了些知觉,感到了下体之痛。
沈凤鸣想朝门外喊夏家庄的人,娄千杉偏就这样向他怀里倾倒。他言语一噎,见她长泪流下。那是痛的泪,是最本初、最真实的泪。此刻的她,也是那个最本初的她。
他闭了口,将她扶了重新躺下,想由她这样轻轻自哭一会儿,不要任何人来侵扰。可她偏还是无意识将他手腕一抓,头轻轻一侧,就这样向他手臂靠过来。
他忽然有种错觉,错觉她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又要这样喊出一声“爹”来。可她没喊。她只是喃喃地说了一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