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3 / 3)
肺腑中千千万万句话都堵在嗓子眼,向沂用力才吐出一句:“你要去苗疆?”
季青屿未开口的时间是向沂度过的最煎熬的日子,想听他说不去,却又不舍他说不去。
上一世未能和挚爱白头偕老,还被卷进朝中纷争,堂堂神医以一杯毒酒了结余生;这一辈子向沂又怎敢强求作为陌生人的季青屿轻易许诺终生。
“你不必说了。”向沂低着头不敢去看季青屿,一边痛斥着自己是个懦弱不敢面对的胆小鬼,一边又暗暗庆幸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
季青屿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
易禾瞅着眼前的柔情戏码无聊得打了个哈欠,透亮的眸子泛起了阵阵水雾,“人情讲不通的话,那我们来谈一谈合作吧。”
向沂狠下心扯着季青屿夺门而出,完全没听见身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越城真面目”。
出了归云轩,向沂就放开季青屿兀自选了个方向埋头走着,脑子里的种种乱作一团,理智都被“白月光”这个词炸的粉碎。
河边杨柳依依,河面波光粼粼,时不时还有几只白鹭停在浅水湾,清且薄的日光撒在白色的羽翼上。
季青屿沉默着跟着向沂背后,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这一辈子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注视,季青屿的眼神为笔满园春色为纸,细细描摹着向沂身上的每一处。
肉眼可见的易碎感,是前世的向沂所没有的,彼时的她更像是千锤百炼的铁,如今则是官窑里精制的琉璃瓦。
向沂拗断一节柳枝,剥开外皮去掉白芯,不消片刻一枚柳哨出现在白嫩的手心。
“人不负春春自负。”柳哨凑近嘴边,亮丽哨声倾泻而出,引得水中的白鹭频频侧目。
季青屿藏在柳树后,感同身受着向沂的悲伤,一时间不知道重来一世是好是坏,赶来向府是对是错。
“公子,您要的东西出现了。”晃神之际,作江湖打扮的人出现,季青屿站在原地望了一眼向沂,就跟着江湖打扮的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