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文明千万年—(2)不许醒(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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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去,我复来。诗已冷,情正浓。雪人独瑟瑟,空守一片白。
此时,白寂寂的河道之上,羽英台、雪人、一只灰毛大头狗三角成鼎,七足而立。
羽英台双手相叉于胸前,贝齿轻咬红唇。望了地面上的雪人和情诗,虽心有不舍却也已有定夺。她眉头一挑,一脚抬起,将身前的雪人踢到。她身侧的大兽猛身跃起,五只脚同时踏向雪人残骸,上蹦下跺一阵忙乎,将雪人踏为齑粉。之后,它微昂了头,来到羽英台三尺开外,一阵溜须,好似邀功。
似是血脉压制,羽英台瞥了它一眼,那畜生立马夹了尾巴低眉垂眼。
“嗯!”羽英台冲着它一指地面的留诗。那从从兽果有灵性,顺着她手指方向谨慎的挪了过去。从从兽看看,嗅了嗅,见那处同为白雪,并无其他。它畏怯且委屈的抬头偷瞄羽英台,不知接下来将是福是祸。
“哼!果真是,畜生不识之无。”羽英台没好脸色的咂么一下嘴。
从从兽感受到了不好的讯息,鼻子紧贴地面哆嗦着身子一阵胡乱猛嗅,连哈气带舔叱的,竟也将那白底无色诗毁成了白糖拌藕泥。
“行了。”羽英台出言大赦。
从从兽得了命令,如释重负。它小心翼翼的扭动着身子,尾巴摇晃如扫街,试探的舔着舌头凑向羽英台,以示讨好。
“跑的快。”羽英台着实胆大,她右手一瞬薅住那畜生的长舌,脸上露出神驰与甜软之色。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从从兽吓飒的便向后撤身,可舌头被拿捏,竟不敢再掳夺。当它察觉到羽英台面带笑意,行为爱善,便一瞬心情适意、身体雀跃;它佯装狰狞,低声嘶吼,势要将长舌勇争回。
啪,羽英台瞬时松手,从从兽收不住劲,不由倒退蹲跤。它爬起身,晃了晃大脑袋,不恼却喜,趋承而上。
羽英台左手薅住它脖上鬃鬣,右手在大狗屁股上蹭去大狗的口水,“跑的快!”她翻身跨到从从兽身上。将头上的白狐面具拽至脸端,双手抓紧从从兽鬃鬣,两腿加紧。
“老人星城!”
“驾!”
从从兽嗷嗷自詨,一身抖擞,可劲撒欢。蹭的一下凌空跃,随即没入雪。嘭,粉沙起扬。
沙,沙,沙,纷纷飞雪奇相问,莫非地公斗天公?重将我等落回天?雪中智叟哑然笑,哈哈哈,君不见,飞狐走狗奔雪海,潇潇洒洒一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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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正。北风渐起,天色灰蒙,杨花点点紧随风,天地复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