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大姐头(1 / 2)
那少年与镜落年纪相仿,身着酱紫色团纹衣,腰间缠着明黄的镶玉带子,漆黑的眼珠滴溜溜转着打量她一番,最后停在白端身上,倨傲的神情仿佛是在施舍怜悯:“你这个奴才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是要灭九族的吗?不过,如果把这只鸟儿给爷玩玩,爷倒可以考虑免了你的罪。”
镜落扑哧笑出声来,嘴角复又勾起一抹不屑:“它是我的朋友,不是可以随便交换的东西!而且,假如要灭九族的话,你尽管来好了。”
“你!”少年被气得不轻,身后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谨慎地拽拽他的衣角,“十七哥,你就……”
“二十弟,你莫多说话,今个儿看我怎么好好教训这个奴才!”胤礼说着就从架子上抽出一把利剑,直刺出去。
镜落不言语也不惊慌,白端则默契地飞离这个是非之地,将足够的空间留给她。寒光笼罩,她同时闪身回避,双手仍交叉在胸前,如玩游戏般随意自在地躲着剑锋,面上带着悠闲无比的笑,指了指胤礼,学着老爸的口气道,“这么小的孩子就不懂得尊重人,长大了如何是好。”
胤礼又急又躁,再如此下去自己的皇子脸面岂不是要被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宫女糟蹋至尽了?身由心动,刷刷刷连续三剑杀气毕露,直冲对方要害。
镜落微弯眼角,忽然停下了身形,不等胤礼出招就轻巧稳当地跃到了剑上,带着戏谑的表情用食指点住他的额头,呵气如兰:“叫声姐姐,我就饶了你。”
一柄剑再如何坚硬也承受不了常人的体重,而她踮足于其上,剑除了微微晃动,毫无难以承受之态。胤礼回身想抽剑,未曾料到这把剑突然沉若磐石,怎么拔也拔不回来了。
他顿时慌了阵脚,镜落的手指按在他额上,只需加大力道便可由神庭向四路摧骨断筋,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儿,他背上一阵凉一阵热,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奈何不得,只能苦巴巴地低声唤道:“姐姐。”
“呵呵,这才对嘛!”镜落嘻嘻一笑,她本就没伤人之心,于是跃下剑来,右手食指支着下颚,左手反手叉腰,极有大姐头风范,对胤礼道,“以后对人可要有礼貌才行,你不尊重人,别人也不会尊重你。还有,以后记着叫姐姐哦!”于是就施施然转身要走,衣角却被胤祎扯住,才七岁的小正太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崇拜,“姐姐是哪个宫的?下次胤祎和十七哥来找姐姐玩好不好?”
“二十弟!”胤礼有些窘迫地出声止住他,虽然自己心里也是极愿意的,可是脸上总拉不下来,又担心如果她拒绝的话更是尴尬无比了。
镜落却特喜欢这个粉妆玉琢的小正太,忍不住蹲下身捏了捏他粉嘟嘟的小脸蛋,笑道:“当然可以啊,以后姐姐有空就来北五所找你们好了,我住的地方你们过去太远了。”
她的余光瞄到小正太身上的玉佩,心说这两位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十七叔”和“二十叔”吧,嘿嘿,得加紧吃豆腐才行,万一被老爸知道可就惨了。想到老爸,她嘴角抽搐了下,收回对胤祎的上下其手,潇洒地伸臂让白端栖在右肩上,旁若无人地晃悠着出了武场。
正值下午倦怠时分,甬道上悄然无声,白端琥珀色的眸子映过红墙黄瓦上的乌鸦,微微眯了眯眼,道:“深宫的怨气还真是深。”
“怨气?”镜落环顾四周,宫殿在阳光下影影绰绰,白茫茫的宛如鬼魅,“老爸不是说过冰伊大人净化过麽?”
“现在几十年再积累下来也是惊人的啊。”它扬起头望着天空,湛蓝无云,“话说回来,按理你应该称呼冰伊大人为祖母才对。”
“啊呀。”她摆了摆手,一副为难样,“难道你认为称呼一个永远这么年轻的少女为祖母很正常吗?而且我小时候这么叫过,被沙罗揍了一顿。”说到这儿,她瘪了瘪嘴,不再言语。白端哑然失笑,“我倒差点忘了,不过……”似乎那个时候沙罗只是习惯性地拍拍她的脑袋啊,没有到“揍”的可怕地步吧。
乾清宫里一片静谧,几乎没什麽人,只有李德全在殿门口候着,见她回来了,含笑点点头,作了一个手势。镜落疑惑地走近,听到里面有谈话声,还有轻松的笑声,干脆直接推门进去,不由瞪大眼道:“老爸你怎么回来了?”
保成脸上带着疲惫但安心的笑容,翻过一页册子道:“我来陪阿玛看看他孙女的照片也要现通报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