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中(2 / 6)
“太子殿下……”路通恭敬的行礼,但换来的确实周未然不屑的目光。
“儿臣拜见父皇。”周未然对着周元武行礼。
“未然,起来吧。”
“是。”
周元武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周未然,试探性的问到。
“这么匆忙的进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儿臣为秦国公一事而来。”周未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纸。
殿下的太监上前接住信纸,恭恭敬敬的呈给了周元武。
“都退下。”周元武扫视了殿下的众人一眼,除周未然外的所有人纷纷退出到殿外。
“这是儿臣受文国公所托转交给父皇的。”
“文国公?”周元武看着信封,疑惑道。
“他老人家不是去游历山水了吗,怎么会插手朝中事务?未然,你确定这是文国公的信?”
周元武打开信封,看着上面标准的文氏书法,心中的疑虑减去大半。
臣文远遥祝陛下龙体圣安。
臣多日前夜观星象,察觉天之西方有一天星黯淡坠落,而东方一明星闪现,后仔细窥探,得一线天机,料是帝都之内将生重大变故,有一与国气运相连之人将受牵连影响,若臣预测无误,当是秦国公。
臣自受陛下恩赐爵位之时便已表明本心。臣非为帝王将相谋,以图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臣实为天下黎明苍生谋,只为天下安定,战火平息。故而臣在帝都兴建后,离开庙堂,寄情于山水之间,观天下之盛况,著史书以留后人,朝堂之上的明枪暗箭之争非是臣兴趣所在,此信乃是为国家之事而书,非是臣为秦国公之私人感情而辩解。
昔日赵国公赵羽之案,牵扯人数之多,影响之重,陛下清清楚楚,臣不再赘述,当年秦国公反响尤为激烈,乃念与陛下,赵国公往昔之同袍时光,不忍赵国公死于不明不白之罪名,留于世间天下大冤之名。言辞过激,顶撞陛下,有损陛下圣威,然其本心无过,陛下当年以重罚对待,时人多有怨言,然碍于陛下高压,不敢鸣声于陛下之耳畔,朝堂之上,江湖之间,凡是仁人志士,无不为秦国公打抱不平。
时至今日,秦国公于天下百姓,乃是忠诚义勇之代表,其协陛下建国之功、安抚帝国西南旧秦残军之功、平定东海诸军叛乱之功,朝中上下已无一人可比。臣理解陛下担忧前朝权臣结党营私,祸乱朝政之事再度发生,加之秦国公军旅出身,与帝国多位将帅交情匪浅,古来有言,功高震主,大忌也。陛下疑虑,并无不可。臣之所念,只是陛下无确凿证据,片面听取有心之人话语,匆忙问罪,恐复成赵国公之案,再伤天下忠义人心。其影响,于陛下,于朝中诸臣,于天下百姓如何?望陛下深思。
臣昔日侍奉秦之始皇,耳濡目染,见事甚多,犹如始皇英明神武之人,亦知人之能力犹有尽时。人非仙神,寿命,精力比之天地,如沧海一粟。始皇设三公九卿,分权而治,自中央至地方,行秦法百年,方显乱象,陛下神武英明,于江州起义兵诛暴秦,武安天下,建帝国,立新都,自非平庸之辈,实乃千年一遇之盖世英雄,然陛下非长于帝皇权力制衡之道——此需经年累月积累学习方可明了,臣之所言,为告知陛下一事。凡事皆有过程,制衡之道,尤为如此,循序渐进为上,急功近切为下,七年废二位手足功臣,权力回收之心,路人皆知,焉能称上?帝王心术,非短时可驭,望陛下缓之又缓。
若陛下未治秦国公之罪,请再三思量,慎之又慎,若陛下已治秦国公之罪,请息事宁人,切莫扩大此事影响,以免造就千古遗憾。
臣诚惶诚恐,待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