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忆往昔（3 / 7）

“好，好！”周元武大喜，“大哥一直相信你，你既然敢这么说，那大哥就没理由不全力支持你，需要人手，只管来找我要，天龙卫，帝都的禁卫军，只要我能帮上忙，只管提要求……”

周元武说着说着就开始咳嗽不停，代天浩连忙起身帮周元武拍打背部，周元武越咳越激烈，最后用手绢去捂住，好不容易停下咳嗽拿开手绢，代天浩和周元武都看见了那白色手绢上的暗红瘀血。周元武见状赶忙将手绢扔在地上，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下一口，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后宽慰到，“没事，这几天都这样……”

“大哥……”代天浩语气中透露着心疼，但周元武只是摆了摆手，“不用操心，大哥没事……”

“你没来以前，大哥不敢确认，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你能来告诉大哥，大哥至少放下心了，这最后几天日子，也算能过得安心了。”

“生死有命，命终有尽。”

“这些个道理，我就懂了，从当年我决定提剑起义，到如今半截入土，我是越来越认可这话了。”

“该闭眼了就闭眼，活得久了，也要遭活得久的罪。”周元武站起身，行至栏杆前，顶着落日残阳，接着霞光望着眼前寂寥无声，水波不起的天碧湖，开怀的笑着。

“像啊，真像啊。”

代天浩走向周元武，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站在周元武身后的一侧。

周元武倒是不满的把代天浩一把搂到了前面来，“站后面干什么，和大哥一起并肩站着。”

“天浩你看，这湖，和当年咱们在东南那济州的落霞湖，是不是很像啊。”

代天浩看着眼前的天碧湖，同周元武所言一样，思绪飘至多年前，回到了他们三兄弟并肩站在落霞湖的高地上，望着下方水光粼粼，一线连天的落霞湖，他们三兄弟拿着酒杯，慷慨共饮的时候。

只是现在周元武因为身体原因早就不能喝酒，代天浩经历过一段无节制的酗酒时期后，也是少有喝酒的兴致了。而赵羽，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们并肩而立了，更不用说拿起酒杯共饮一樽了。

代天浩看着一旁的周元武，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周元武也即将辞别人世，最后还能站在这落日之下，欣赏湖景的，只有他代天浩了。不禁悲从心来，只是他不愿流露出半分悲感情，只得强忍着，继续看着面前的天碧湖景。

“来来来，我让他们上点茶，我们哥俩再一起看看这湖景，再好好唠一唠。”周元武说着。

“好。”代天浩爽快的点头答应。

两人谈了很久，从前几日的遗旨如何进一步完善，到代天浩离开这些年周元武遇到的诸多事情，再到建国前那一段两人毕生难忘的戎军时光，虽然他们已经无法举起酒杯相碰共饮，虽然许多故人已经逝去现在只有他们二人，虽然他们再也回不到他们心心念念、无比怀念的过去，但他们依旧爽朗的笑着，痛快的以茶代酒，拍案惊奇，抚掌大笑……

这样的时光，他们两兄弟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了。

当然，珍贵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明月升起，代天浩告别了周元武，慢慢的走在回云来客栈的路上，看着手中的晶体残片，他的情绪自然算不上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