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师兄牺牲了(1 / 3)
自打上午师傅说了是否让展中回家去的决定明日再说,展中一整个下午都是心神不宁。徐老倒好,甩下这么一句明日再说,一甩袖口,背着手,出门溜达去了,权当给自己放了个假。这可苦了展中,如同古时候等待上刑场的囚徒,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分一秒的数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掌中不想闲着,一闲着心里就发慌,起身把店铺里的药材整理起来,该碾的碾,该晒的晒,忙起来心里也就没那么焦急了。
直忙到傍晚,师傅才一身酒气的进来,展中赶忙上前掺扶,问:“师傅这是喝多了?”
师傅一边捋着须,一边笑道:“小酌两口,小酌两口。”
展中便把师傅扶到床榻上,脱去鞋袜棉袄,又扶他躺下,盖上被子。师傅转过身,裹着被子呼呼睡去。
展中转身退出,轻掩房门,然后把晾在天井里的药材收起,又到厨房吃了点冷饭冷菜。
等吃完晚饭,天也逐渐黑了。展中点起煤油灯,坐在床铺上,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又是一紧,眼睛一热,真想抽自己两个巴掌,这都干的什么事啊,如果自己忍住了,哪还有这档子破事。这下好了,师兄跑了,指定是参军去了,自己估计也要收拾铺盖回家了,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有哪个师傅敢要?自己就回乡下种地去吧,当什么医生啊?还想当医生!本来寻了条路,不至于蹉跎度日,安安稳稳的走下去不就行了吗?,这下好了,自己亲手一拳把前路给断送了,看来就是种地的命。
其实徐老今天只是觉得被徒弟俩这样一闹有点烦闷,以前也有徒弟拌嘴不和的,但还没人敢这样打起来,肯定得树立点权威,不然还当这当师傅的不管事,任由徒弟乱来。展中的家人离得远也没法叫过来,只好把和生爸叫来了,本以为只是小伙子之间拌嘴不愉快,没成想还扯出来和生要参军的事情。徐老是知道和生不太安分,药铺这种地方管不住他,这段时间也发现他经常跑出去,估计和参军这事有关系,他这样一闹,也不知道是否会真的离开店铺。和生要是离开了,店铺里就只剩下展中了。话说这展中也参与打斗了,虽然是和生这家伙嘴上不积口德,但是展中这家伙也实在是耐不住脾气,挥个拳头就能让和生服气吗?明显不能,还挨了更多的揍,该怎么处置他也真是头疼。
徐老脑子里面此时也是乱糟糟,想不出该如何对待展中,索性闭门休息,与三五好友去酒馆小酌几口,开开荤。一把年纪了,每天开门迎客,赚来的钱都是给子女的,倒不如自己先潇洒上几回,所以呀,就一甩手撇下展中看着店,自己个儿就到几个朋友家里,约出来一起上酒馆。
几个老头在酒馆里面吃的香喝的爽,倒是苦了展中了。展中一个人在店铺里边坐立不安,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师傅回来后对他的可能,最坏的结果就是把他赶出门,这是他万万不想要的结果,只好使自己忙碌起来,暂时忘去这件事。
等到师傅醉醺醺回来,在床上睡着。展中回到自己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心里更是一阵悲凉,师傅居然出去喝酒了,是不是对我们太不满意了?看来很有可能我要准备滚蛋了。
展中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直到鸡鸣天亮,展中赶忙起身穿好衣服,收拾好店铺,做好早饭,又学着和生的样子,给师傅端上一盘热水,敲响师傅的房门。房间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展中端起热水进了房间,对徐老说道:“师傅,您洗把脸。”徐老起身,在展中的搀扶下穿好了衣裳鞋袜,洗漱过后来到大厅吃起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徐老用余光看着展中,看他一副局促不安,张口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就该磨磨展中的性子,估计这一晚上也没怎么睡觉,反省的也差不多了,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
吃罢早饭,徐老端着紫砂壶,吧哒吧哒的喝着茶水,坐在太师椅上也不说话。展中终究是忍不住了,跑到前厅拿出戒尺,然后双手捧着戒尺跪在师傅面前说道:“师傅,你打徒弟吧,狠狠的打一顿,不要赶我走,徒弟知道错了,徒弟不该动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