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王碗君（1 / 2）

沐琮这次来，一是看望受伤的马兴，二是从这位嘴里挖点有用的消息。

马兴沉吟一下，苦笑道：“下属景泰五年就被发配到云南都司已有十三年，说句直爽不好听的话：但凡混得好吃得开的，都是瓒将军的亲信。混得不好的，就像下官一样，粮饷已经是四个月没发了，下属的兵丁一半硬一半稀，已经三个月没出操了，使唤不动他们。”

沐琮和王竑对望一眼：“除了领不到粮，卫所的缺额有多少？就拿你的中卫，不，是后卫来说。”

“按太祖所订规制，下官的卫所兵丁是56员；这几十年下来，退役、伤病、老弱、战损等，现在只有4不到，能战之兵超不过1员。”

沐琮头大无比，这还是祖辈当年：从南京打到北京，从北京打到山西，从山西打到漠北；从漠北又打到南京，从南京打到云南的百战老兵？

马兴安慰沐琮：“只要将军给足粮饷，下官能把能战之员增加到25人以上，下官愿立军状。”

沐琮让他好好休息，随后让马兴的副手带着他们巡查了后卫营房、操练、军械保养等，一切都触目惊心，这是一个贫民窟多过像一个军营。

回家路上，王竑叹了一口气：“老夫在军中几十年，第一次见到大明军营如此破败，军人如此萎靡。云南自三征麓川不过安稳了二十八年，想不到云南军队堕落得如此之快。云南其他四十一卫，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沐琮也是一头官司：“我本以为回镇云南，当上国公爷就能随心所欲的快乐生活。想不到不但不能快乐生活，还得想尽办法，为他们找生活。我在京城活得多滋润，早知道窝在京城不出来。钱能，误我！”

王竑不屑地横他一眼，不满道：“大丈夫当横刀立马，方显沧海英雄。废话少说，接下来怎么干？听马兴的口气：云南五卫都是你从兄的爪牙铁板一块，我们想从五卫入手恐怕力有未逮。”

沐琮嘿嘿一笑：“既然他们铁板一块，就看我的炼铁炉能不能把他们炼化。明天开始，我从京城带来的一千五成亲卫就开始进行早操，每天绕五卫跑操一趟，然后每一天在一个卫所住一个晚上操练一天，前后左右中依次循环。”

王竑想到初见沐琮训练两年的亲卫，那整齐划一、疾如风、静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强军模样印象深刻，这是自己一辈子领军以来，见到最有军规军纪的大明军队。

一路上被刺四次，不算紫宵观那一次，亲卫只轻伤十余员，无一人伤亡，可见其强。

“廷芳，最好再命令他们和云南卫所军演练一番，只有震慑住一他们，才好进行编练。”

沐琮狠狠道：“本公现在是名正言顺地征南将军、云南总兵官，我只给他们见识一遍京城亲卫的实力，云南五卫再不低头，别怪本公以权压人。”

“老夫一辈子专事军中，谋略非某所长；我赞成廷芳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力降十会，不能让贼子们有时间再设计我们。只要我们拿下云南五卫，我们就能伸展其手脚。”

“王公帮我看着几天，明天我要陪碗儿姐姐，去云津码头下方五里处去看场地，她要把工坊建立起来，准备铸钱和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