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暗罪·黑暗弃誓者Ⅰ(1 / 5)
复兴纪元967年,深山橡树堡垒
第二天清晨破晓,天色晴朗而寒冷不堪。当太阳升起时,它带来了一阵强劲的微风,像风驱动的冰刀一样将雪花吹过山谷;当我醒来时,它已经开始在我的头上飞舞。那时我知道我必须在雪堆积到足以对马匹和人造成危险之前做点什么。由于对暴风雨天气中外出有些担忧,我把毯子放在床架上,改穿衣服。
我走下楼梯,没有摔断脖子。我很高兴地看到我的脚也感觉很好——当我迈步或快速移动时,脚不再有刺痛。现在的问题是我的腿是否能坚持一整天。但我相信,如果有人能忍受寒冷,那就是我。再说了,现在外面并没有那么冷,以至于我说话的时候,我呼出的气没有瞬间凝结成白云。
我的早餐包括面包和奶酪:这是家里唯一的食物,除非你算上储藏室,储藏室里大部分是腌菜、水果罐和几袋面粉。我的屠夫丈夫端着木餐盘撞在木门,让我惊吓得哆嗦一下,他骂骂咧咧地把腰间用来切硬面包的刀扔在木桌上。当他看到我时,他抬起头,咕哝了一声,然后又开始切硬皮棕色面包,他把面包堆在盘子里,旁边是一些厚厚的腌火腿片。“早上好,我的大人,”我说,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得愉快。“我们今天要骑马出去吗?”
当他伸手去拿那杯麦芽酒时,他嘲弄地哼了一声。“是啊,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早上南方会下雪。”他喝了半杯,擦了擦嘴,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今天上午男爵大人要打猎,我们要帮他处理猎物。你知道吗?就是埃布拉多斯家族的洛伦少爷,二十岁左右的小孩。”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什么也没说;相反,我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能稳定我的神经。埃布拉多斯家族是我们的领主,比住在村子里最富有的家庭还富有——他们买下了我们在这里为自己饲养的牲畜与土地中最好的一部分用来打猎。米克尔·埃布拉多斯是现任领主,他的唯一儿子洛伦·埃布拉多斯就是我丈夫口中的小孩;尽管,我比他还小几岁。想想就让我紧张。
即使在打猎时刻,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埃布拉多斯家族喜好在长冬中打猎。他们总是那么冷,以至于看到他们穿着厚重的毛皮斗篷就让我不寒而栗。他们说,高原寒冷的冬日比温暖平原上的任何一天都要清爽得多。我丈夫又专注地看着我;也许他想知道我是否明白他的意思。他从我手里拿走最后一块面包,放在盘子里,然后又给我们俩倒了一轮麦芽酒。米克尔男爵与他的扈从们慢步走进冰雪森林里寻找猎物,现在我和我丈夫要从野兽身上带回肉。
我们等了一会儿男爵和他的手下离开了山谷,但是当最后一个人沿着通往山口下部的小路消失时,男爵的儿子洛伦骑马过来,指使我丈夫架起特拉沃斯(travois,现实中北美印第安人使用的一种旧式马拉雪橇把他猎杀的一只大雄鹿尸体拖回我们的家屠宰。当年轻的未来男爵毫无恐惧地发号施令时,我丈夫的眼睛微微睁大了。接下来他知道的是,当小男爵疾驰时,我们跟着他,用鹿角之间的绳子拉着死鹿。我丈夫不得不把一只大雄鹿的尸体一路拖到我们的农场,这使他精疲力尽又得向小男爵卑躬屈膝。他看向我。
“他只是个孩子,不是吗?”我说,试图让他的情绪轻松一点。他闷闷不乐地点点头,我叹了口气,“但当他们打猎时,我们最好不要挡贵族的路。否则他们会生我们的气。”
当我们回到农场时,我丈夫去小屋拿了两个木勺和一根长杆。小男爵骑着马注视着我,站在院子里我的种马旁边。他仍然骑着一匹小马,因为马在这里非常珍贵,通常不会送给非贵族的人。我看着他英俊年轻的脸;阳光照在他棕色长发中的蓝金色眼眸上,让他看起来像个神。“我不曾见你,是屠者妻否?”他礼貌地问我。
“对,”我笑着点头回答。“这是我丈夫,马丁。”
洛伦下了马,把缰绳递给我。他走到我丈夫和我站在那里等着的地方,说:“我是洛伦·埃布拉多斯,帮我把鹿的皮与角剥下来,鹿肉你们自己留着吧,有水吗?”我丈夫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但雪融化成谷仓后面的一条小溪。”我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地方。
洛伦的眉毛猛地扬起,然后笑了。他的牙齿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点点头,朝院子后面走去。我丈夫抓住一只鹿角,开始把它从覆盖在动物身体上的厚厚的棕色毛发下拔出来。我们剥下兽皮,然后我丈夫去拿桶水放在地上,装满谷仓屋顶融化的雪。我跟着洛伦,这陌生人在我家里寻找水。“你们结婚经过我父亲的批准了吗?他是你的领主,你们应该缴纳婚姻税。”
我点点头,尽量板着脸告诉他:“我允许就嫁给了我丈夫。不,我们还没有为我们的婚姻支付任何税费。”他的表情阴沉了一会儿,我急忙说,“我也不能帮你打猎。但是你可能想看看这个村子里的女人能帮你做什么。”
洛伦上下打量了我的脸孔。“或许,你能用另一种方式支付,你知道初夜权吗?我应当有权行使这项权利。”他在微笑,我不敢说话,所以我一直保持沉默,等他说话。
当他突然抓住我的腰,把我抱进怀里时,我吓了一跳。我震惊地吱吱叫,然后尖叫着,他把我抛向空中,抓住我的脚踝。接下来我知道的是,我摔倒在地上;当我最终重重地仰面着地时,他站在我上面。洛伦把我压在粗糙的木屋地板上,我的头转了转,我尽力挣扎慌乱下死死咬住他的右手手腕;但还没等我来得及,他就用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和腿,他用他自由的手臂抓住我的衬衫,把它撕开了几个破口。
或许是听到我的动静,我丈夫紧随其后发现了洛伦想做什么。但这位年轻的贵族回头对我丈夫吼道。“你们结婚没有得到领主的批准!我在行使权利教训你妻子!滚出去!”
我丈夫站了一会儿,看起来很生气,双手握紧成拳头。他伸手抓住男爵儿子的脖子,但接下来我知道的是,洛伦重新威胁我丈夫。“你敢打一位贵族?!我父亲会割下你的舌头,砍下你的双腿。滚出去!把门关上!”我丈夫松开下了手。
这位未来的男爵推开房门,把我丈夫推出房间。我慢慢坐起来,对发生的事情感到茫然。现在会发生什么?当我看到这一幕时,我别无选择,只能顺从;洛伦把我按在我丈夫的床上,直到一切结束,他把我的衣服重新扔给我。我站起身来,迅速穿上它们,然后整理好我的辫子。当我站在那里害怕地瑟瑟发抖时,“我今晚就回来拿鹿角,哪儿也别去。你是猪倌?”我麻木地点点头。“嗯,就这样吧。”
当我跟着他回归世界时,我无法停止颤抖,我几乎看不到我在流泪。当洛伦离开时,我丈夫去拿木头生火了;他坐在谷仓的角落里,茫然地凝视着火焰。我走过去问,“马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没有回答,只是仰望天空,叹了口气。风把雪和雹从山口吹了进来,刺痛了我的脸。马丁默默地从旁边拿起木棍,我不知道他打算打我还是扔入火中。“你为什么不反抗?你觉得你能傍上贵族?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