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节外生枝(2 / 3)
“宫婢说,公主浑身上下都好好地,没有一丝伤痕,可就是不知为何,一到半夜就腹痛如绞,疼的被子都让冷汗浸透了,这样疼过了两个时辰,第二日就恢复如常,像好人一般。宫里的太医都诊治过了,谁也看不出毛病来。”维鸩嬷嬷附在龚潮生耳朵上,道:“但是,我听服侍的宫婢说,她观察只要公主稍微任性,不按照王上的要求做好日常的事情,诸如饮食、运动等等细小之事,夜里就会疼得死去活来。她们查找哪里出了纰漏,只要找到毛病,按照王上的要求改正,这腹痛很快就能过去,所以,太医们不是瞧不出公主犯了什么病,只是谁也不敢说出来,也不敢治疗。”
“我知道了,这跟我猜想得差不多,哎,公主就是脾气太倔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听话,哪里还要吃这些苦楚。”龚潮生十指紧扣,对公主的事情无比紧张,心里纠结难过,维鸩嬷嬷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知道他一定又上火闹心了,安慰道:“龚公公,您也不要太焦虑了,这些年您为漓香公主挡了多少灾,我这心里最清楚,好在这日子也快熬到头了,等过了登仙大典之后,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就都解脱了。”
“谁说不是呢?维鸩嬷嬷,您也快回去忙吧。”龚潮生目送维鸩嬷嬷离去,自己悄悄回到内殿门外侍立,没有公主传唤,他是不能近前的,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要花些银钱才能打探出来,尤其是膳食司,他们直接侍奉王上,被层层监管,哪怕被抓住一点小辫子,都可能是灭族的惨祸,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他跟维鸩嬷嬷那是过命的交情,他从王后酡颜素瑶手里救过她的命,所以,她也以命报答他,不惜以身犯险,跟他一道向王上隐瞒公主的膳食情况。
龚潮生立着耳朵也听不见屋里的声音,他心里可是紧张极了司徒雅,这是太子府有名的愣头青,啥话也敢说,啥事也敢做,这要是闯出个祸事来,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雅自幼习武,读书不多,从不知斯文为何物?但她对玉漓香公主的寝殿却是记忆深刻,洁白如雪的寝殿,屋顶上镌刻着一只只形态各异的仙鹤,翱翔在浮雕的青天白云之间,四壁皆是两米多高水晶打造的密封鱼缸,跟墙壁融为一体,给人一种仿若置身水底世界的错觉,鱼池里有海藻、珊瑚、扇贝、海螺,各类大大小小,形态各异,品种不同的鱼类汇聚一堂。
进入内室更有山石,古松造景,树上的黄鹂,乖巧地站在枝头,婉转轻啼,琳琅满目,数不胜数的书籍字画,占据着绝大部分空间。至于那些名贵家具,绝世无双的红宝石黄金踏步床,都默默退居书架之后,不像其他公主的寝殿,将贵重之物,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显然,这些东西在漓香公主眼中,都是无关紧要的物件,只有那些书籍字画,才是她所珍爱。
司徒雅虽不懂欣赏,那些松云间煮酒,翠竹溪里烹茶,雪梅下吹笙,花鸟间偶得佳句的风雅,但还是觉得赏心悦目,心情欢畅。
“属下司徒雅拜见玉漓香公主,公主殿下吉祥如意。”司徒雅望着一位身穿公主朝服,头戴凤凰珠冠的少女侧影,她正拿着一卷画册,坐在榻上看得入迷,室外那一大清早就此起彼伏地催魂铃,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她。
司徒雅单膝着地,双手交叉在胸前向公主行礼,心道:“玉漓香公主是不知道呢?还是习以为常?就算再胆大,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该吓疯了吧?”
“起来吧。”玉漓香放下画册,转过身来,她容颜如画,美得令人窒息。司徒雅在太子府可谓阅人无数,无论是高贵美丽的太子妃凤兮,倾国倾城的侧妃鱼裴,还是姹紫嫣红的诸贵人,美人,就是将这些女子所有的美丽加起来,都不及玉漓香的一个回眸。
司徒雅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的美,只是觉得她来生倘若是个男子,只为一睹芳颜,哪怕舍弃生命也不冤,此刻她深刻地理解那些为仙茶大会打得头破血流的男子们,其实一点也不傻。
漓香公主声音纯净清脆,宛如雪山初融的泉水,令人浑身为之一振,她打量了司徒雅一眼,道:“太子哥哥最喜欢的白金狐面具都赏赐给你,看来你能力着实不错。快说说你们选中的人吧?”
司徒雅起身侍立,恭谨道:“回公主话,入选仙茶大会的人,仍旧是四国联盟之一的王子,无论武功才学其他人无可比拟。”
“还是他们?又是我们。”玉漓香公主轻轻叹息一声,道:“花无蝶,是花之不幸,还是蝶之不幸?难道是天妒英才,才让玉漓国的公主,只能与庸才相伴?近日,没有新客经过吗?想当年十六姐往生仙国的时候,定也像我今天一样无聊透顶吧。”她说着,颇有些失望地将手里的画册一扔,画册从榻上滚落,就在画册将要落地的一瞬间,司徒雅跪地一抄,将画册稳稳拿在手中,举过头顶,呈给玉漓香公主,道:“若说新人,真还有一位远道客人,他才华横溢,神机妙算,只是无意竞争,也不想参加仙茶大会。”
“此人可是神算晏芝?”玉漓香公主脱口而出,随即站了起来,她拿起司徒雅呈上的画册,敲敲她的头顶,道:“司徒雅,本宫就知道你最聪明,无论用什么办法?仙茶大会一定要他参加。”
“公主知道此人?”司徒雅疑惑望了玉漓香公主一眼,急忙垂下头,她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忙伏地请罪,道:“属下罪该万死,绝无冒犯公主之意。”忙撕下一条袍子下摆,将布条缠在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