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四(2 / 9)
“五彩池,我怎么不知道在哪?给我发个位置。”他的语气缓和下来。
“你顺着路标走,就看到了,不用我给你发位置,我的流量不多。”
“发位置。”爸爸道。
“我就在五彩池!”
“发位置!”他仍然是那句话。
我闷哼了一声,道“:好吧。那我先挂了。待会儿把位置发给你,你就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关掉电话,打开流量,一大堆信息铃铃铃地占满了我的屏幕。不仅有爸爸的,还有妈妈的。我在微信上把位置发给爸爸,又给妈妈发了一句“不用担心”。
就这样,我把手机所有声音都关了,静静地欣赏着五彩池的美景。
在想象了自己是游鱼二十多分钟之后,我便随着稀少的人群来到栈桥中间。
这里,能更加完美地诠释五彩池的美丽。我在这里看了五彩池几分钟,待那神奇的水灌满了我的大脑。上面还有一个栈桥能观察五彩池,四十五度角的,设计的挺不错。我从下方栈桥的中央向右走,从那个栈桥的左边走上栈桥。这个栈桥前面有几棵松树,它们挡着五彩池,给五彩池带来了一种神秘感和奇幻感。看到了这副景色,我十分满意,手支撑在栈桥边上欣赏了几分钟,十分惬意。
这时,我的肚子传来饥饿感,看来,我一欣赏风景,就想吃东西。当神秘感和梦幻感缓缓消失,直到完全没有之后,我才转过身走向上面栈桥的左边。这时,我看到了一个摄影师。他正蹲在地上,双手持着一个照相机,眼睛与照相机的屏幕贴的很近。他的照相机是那种镜头很长,很高端的照相机,上面还有一个“son”那是我梦寐以求的索尼牌照相机。他拍了几张,然后端起照相机看了看,似乎是觉得十分满意,便走开了。
我深受打动,放下背包,正欲拿出自己的照相机,可又想他连自己的手机都比不过,那干嘛不用手机呢?我想。我又背上书包,拿出手机,蹲在他刚才拍照的地方。我一看屏幕,阳光十分灿烂地照在树林和湖面上,的确很好看。于是,我便也拍了一张。收回手机,我突然想起爸爸的那句话——“旅游就是来拍照的。”拍几张照吧。想着,便走下了栈桥。到了五彩池栈桥旁边的最左端,我拍了一张照,然后在五彩池中间拍了三张,右边拍了两张,实在是应了那句话:用照相机记录美丽的瞬间。这时,我又播放起了《加勒比海盗》。
听着,听着,它嘎然而止了,爸爸又打电话了,这实在是惹人烦。我没有接听,可他却一连打了五个。他打第六个时,我接听了。“你给我发一个具体位置,怎么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呢?”
“我给你发的就是具体位置。”我不耐烦地道。
“发具体位置。”爸爸道。
“我给你发的就是具体位置,你要么看着路标走,要么问别人走。”我挂掉了电话,继续播放《加勒比海盗》。音乐中断了几次,我知道,那是爸爸又在打电话。
现在,我对这五彩池的景色已经有些看惯了,但尽管这样,我仍然静静地欣赏着。说真的,仿佛是在欣赏一位美丽的姑娘。
我逐渐把注意力转向周围的人,看他们在做什么。
其中,有一位英俊的青年正在给面前的三位美丽女子拍照,用的也是高端相机。英俊青年不胖不瘦,而他旁边则站了一位脸上长满痘痘的青年,有些胖,年龄也与他相仿。胖青年往嘴里塞了几片薯片之后,便道“:走吧,去下一个景点,别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英俊青年并没有把目光从照相机的屏幕上移开,在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之后,便道“:拍的得好,再拍三下,便去下一个景点。”三位女子改变姿势,在英俊少年的照相机响了三下之后,那五人便离开了。
这时,人群中又走来牵着白毛高肩猎犬的中年汉族夫妇。男的带着墨镜头上的“地中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地中海”两边各有一团以白色为主、黑色为辅的头发。中年男子皮肤发黄,可能是肝功不好,他的脸蛋还凹陷了。但这并没有增加他的帅气,反而在脸上形成了几条皱纹,显得更加苍老和弱不禁风。他左手牵着狗脖子上套的项圈的绳子,脚步随着白色猎犬的步伐。他努力跟上,但他显然跟不上,只能勉强跟上。那只白色猎犬在众多鞋间快速而准确地移动,似乎是急切地寻找着什么。突然,白色猎犬向东南方极速跑去,而它的主人则更加跟不上了,只能一边吆喝着,一边继续努力跟上。白色猎犬在一棵树下停下,抬起右后腿,一股尿喷了出来。哦,原来它是想撒尿呢。我想。它的主人则吆喝着,另一首却从地上抄起了一根木棒。口中骂着,却用木棍虚打了下来,白色猎犬躲过了,也停止了撒尿。白色猎犬继续前跑,它的主人在后面跟着,他的太太则在后面追着……看到了这一幕,我真希望那白色猎犬能脱离束缚。且再说那滑稽的妇人,她的样子真是可笑。她的鞋子小极了,一跌一撞地,走的很不稳,这实在是叫我担心和排斥。我排斥她的是,她为何要缠足。她穿着旗袍,戴着围巾。此时的天气并不冷,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围巾,或许是体质问题吧。她挎着小包,踱着小步。或许是因为那个包,她的神情十分骄傲。可当她看到她的丈夫加速时,她也加快了速度。因为穿着旗袍,她不能迈大步子。因为穿着小鞋,她也不能走的很快。所以,她的动作,就处在想要迈大步子却不能、想要走的快些却也不能的状态。可当她看不到她的丈夫时,她脸上的傲慢变成了慌张,不顾一切地在人群中穿梭,寻找她的丈夫。她的包包有几次掉在地上,于是她便用左手拽住肩上的包包,右手提起旗袍的底部到膝盖,跑了起来。可当她找到她的丈夫时,并用双手拉住他的左手,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个傲慢无礼、装腔作势的样子。这旗袍的确是好,但不能穿着运动,否则,就会像西方的礼服一样。可至于那小鞋,是残害人、万不能穿上的东西。反正我是不会穿的,我甚至会找一个脚大的女孩来做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