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如此结案(一)(2 / 2)
李明月打了个响指,徐老太这才能开口说话,封禁一松动,徐老太便破口大骂,措辞污俗难听。
听着她的说法,虽然她甚至看不出什么伤势,却是说的像是奄奄一息,李明月好像是个什么凶暴之徒,逼着人家认栽的恶霸似的。一定就要人家赔得倾家荡产,总归还是一副不愿放弃已经到手的田地的架势。
一阵咒骂之后,彭宇脸色难看,身子颤抖,却出奇地没什么大的动作,李明月则是带着微笑,眼神轻松写意,仿佛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面对恶霸的时候,回避是没什么用的,在欺凌得不到理想的效果时,他们往往恼羞成怒,因而更加变本加厉。
李明月的态度刺激到了徐老太,她不顾形象地继续大骂,直到旁边的徐破败都看不下去了,出言劝止,才暂时罢休。
“这么说,你小子愿意赔我们家老太太医药费了?”
彭宇一幅不可思议的神色:“怎么可能,那日明明是她自己摔倒,怎么能赖得上我呢?”
徐破败一惊,看来李明月一眼,见李明月不看他,就继续说道:“明明是说好了的,怎么又临时变卦?你要说我家老太太不是你撞倒的,那是空口无凭,证据何在?”
彭宇作为读书人,只是不擅长那种骂战,辩才科又是经书科目,自然是不会弱于人:“如此说来,说是我撞倒的,证据又何在?”
双方一阵交锋,彭宇渐渐占得上风,徐老太眼见说不过,就又撒起泼来:“俺今日就说是你将我撞倒,你又有什么说法?俺可告诉你,那郡守早就收了俺家的钱,不可能向着你的,你就省了这条心,安安心心赔钱吧。你就是一辈子死在这地方的命,跟你那废物爹一样。”
“对子骂父,即为不孝,你怎敢……”
徐老太脸上又涨几分张狂:“俺也不怕你知道,当年你那死爹也是这么个钻进酸墨里的死性,还看不上俺们这些种地的,破败回来以后,还守着他那块良田不肯卖,俺们就叫人把他打死了,怎样,俺家有钱,是你们家这穷酸样比不了的。”
彭宇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逐渐语无伦次:“你,你,这,这,可……”
“大家都知道,就你自己还蒙在鼓里而已,这就是跟俺们家作对的结果。有本事跟俺对簿公堂啊,郡守大人可和俺是一家人,定不能同意你的说辞。”
徐破败本身也是欺软怕硬之辈,见李明月和彭宇不作声,也大胆起来:“当年,彭守那个狗东西,我们几个兄弟叫他斗蛐蛐,他可是自命清高,来一句什么‘玩物丧志’,没钱了出去闯闯,他自己才考了个什么几甲几乙,就狂得没边了,说什么‘农为天下之本,务而工贾皆其末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老子早就看不惯他了,找人弄死都是便宜他了……。”
徐破败和徐老太正说得尽兴,尤其是见彭宇咬着牙,却在原地连站起来都不敢的样子,更是让他们兴致大发。
正欲继续说下去时,却见李明月忽然抚掌一笑,轻声道:“诸位可都听见了?”
说罢,指尖生出一簇火苗,将一张黄色符纸烧成飞灰,陡然间,场景天旋地转,徐破败和徐老太一阵眩晕,感到头重脚轻,几乎难以稳稳当当地站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