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晋级(3 / 5)
村长名为张天翼,是村中除了自称“深藏不露”“绝非等闲之辈”“当年一怒剑开天门”的老道士外的最强者,为先天境一重,至于老道士什么实力,没人知道,但张泽觉得厉害不到哪去,长辈八成是被他嘴炮忽悠了。村长并不算天赋异禀,只是年长,受天地母胎先天之精滋养时间久了,而且在二十多年前从外面带回了几株先天灵药,故破入先天境。而武者中就张泽已知的后天先天虽是两个相临的境界,但中间却有一道天堑相隔,必须用大量弥补先天的先天之精去填才方得渡过。
而所谓先天之精,虽可在这天地间截取一丝一缕,但真正蕴含大量先天之精的还是那些灵气充沛山川中孕育的先天之珍,但只有名门望族和大宗门才能随便拿出。故常人若是没有机缘,恐怕一生难入先天,便是入了,也供不起修炼所需的先天之精以补先天,这也是为什么张村众人会大多卡在后天境九重。
村长也因此在先天境一重蹉跎了十余年,一步入先天,后无半步可走。
村里人多次提出去那十万座主山为村长寻机缘,甚至有外出打猎的青壮已远远望见一座主山终年缭绕的云雾深处有一处奇石盘踞的仙家洞府,其中仙树花蕾绽开时莹莹灿灿,遍天金霞,其中似有空明仙人邀人论道,婢女如画,素手研墨,红袖添香,阁楼案几,皆精妙绝伦。
村长这时却总是躬着背沉默不言,整个身体都仿佛失水皱缩起来,像是一尊布满青苔的石像,张泽那时也在一旁,却也看不透到底怎么了。
之后便没人提那处仙境了。
“好了,别把正事忘了。”村长身着青黑长衫,不徐不急地说道,他从石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略带苦涩却回甘。
张泽停止向弟弟妹妹们展示拳法,点了点头,这正事是他与村长商讨的,就是这年他给自己加的第二次药浴。
张村四面环山,山上有大大小小零落的石碑,有的几乎占了矮山一壁,有的只有稚童高矮,掩映在荒草中,上面若是篆隶行楷,还能看懂,是用来记事,而有的文字太过古老,张村人也猜测上面记载的是一段段失落的古史。古往今来多少事,再无人付笑谈中。而在较深的土层中,很久前夜晚有几处会闪着莹光,张村的人曾刨出过一口漆黑的大鼎,现在给孩子们用来药浴。
张泽同村长走到村子中央,孩子们也跟了上去,他严阵以待,脱去衣衫,露出精壮的身体,张秀芳看见立马红了脸,下意识捂眼,但又忍不住偷看。
他俯下身,以耳贴地,能听见远处不同动物的奔跑,豺狼虎豹,兔鹿牛马,这些声音由大地传导,汇成一曲状阔美丽的交响乐,大地神秘广厚,这种音乐让张泽心神宁静,有种返璞归真的妙感。
“哑巴哥竟然主动要求药浴?!”“药浴那么疼,跟刀子刮似的,哑巴哥干嘛要这样!”孩子们不敢相信,皆张大小嘴,议论个不停。
“哑巴子,待会疼可要忍住,别让弟弟妹妹看了笑话。”
“哑巴子,这次可要突破后天境第二重啊!”村中长辈鼓舞道。
他轻笑,哑巴哥,是村中弟弟妹妹对他的称呼,哑巴子,则是村中长辈对他的称呼,这是他话少导致的,南方人都有叫话少的孩子为哑巴子的习惯。
在村庄中央的一块平时用来烧火做饭的空地上,村民们早已把漆黑的铜鼎摆好了,它古色古香,有着一种岁月的厚重感,上面雕刻的飞禽走兽在阳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鼎下皆是烧制的灵梧木炭,火焰熊熊燃烧,热浪扭曲着空气,使鼎上的飞禽走兽真得活过来一般,舒展着身体。
一位老道士在一边扣着鼻屎,顺便把一些药材放进去,这就是号称实力深不可测的某人,倒入的药构都是好药,有八角火杏、星影草、银羊藿等,此外还有一些灵兽宝血如金雕、鹿角象、鳄首凤冠鸡等,还有夔牛的腿筋和乌首猿的宝喙熬成的糊状液体。
众人惊疑,这药量……可行吗。
这些药材或凶兽宝血都是村里人长期狩猎和采集的成果,按照村里的老药方配制成一鼎宝液,老道士调出用来帮助张泽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