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云家祠堂风波起 第4节 云落鹤哀鸣(5)(1 / 2)
众人都站在原地,云鹤年开始讲道:
“大家都晓得,现在世事不明朗,听说外面又在闹革命党。我们这乡间也是年年防饥、夜夜防盗,日子过得好生艰难。多年以前,朝廷松了‘牢盆锅’、放了盐引,允许民间经营盐业。
……说来也是奇怪,关陕客商居然在福禄堰那不毛之地发现了盐脉,他们打了不少盐井。后来,一些本地人也合伙开了几口井,听说他们都发了财。我们祖上很晚了才得到消息,因此,也没有跟风置上一眼眼睛,跟着发一点小财。
……不过呢,这样也好,没搅入到盐帮的恩恩怨怨当中去。我们整个村子就靠着一点田地过日子,即在红泥巴中刨食,好不容易过了一段太平日子。没想到,前几年又有了新变化,朝廷开始抽租股。好几年过去了,这租股不晓得要抽到啥时候……
……还有就是,分摊到人头的各种战乱赔款、层出不穷的杂项税捐,以及穷凶极恶的土匪勒索等等。唉,简直是民不聊生呀!呵呵,我们还算有一点田地,好歹能糊住嘴巴。你们再去看那些佃户,他们就是吃糠咽菜都管不饱肚皮,若是生病患疾就只有等死。
……所以说喃,你们佃给别人的那一些水田坡地,荒年能减一点就是一点,即使是遇到丰收年也不要随意给他们加租子,让他们多少留一些在家中,才看得到前面的光景。”
“听见没有?”云鹤年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也不知别人在认真听没有,便随口问了一句。
云鹤年见屋内的人,都纷纷的点着头,他才接着说道:
“我们这一个宗族,也有大大小小好几房人,望你们都守着自己的本分过日子。我们这一房呢,我还要交代一下,免得我去了之后,后辈们都不晓得自己的炊烟家事,你们几个长辈都在场也好做个证。
……你们都清楚,我统共只有临河的二十亩水田,山上的十亩坡地,另外还有几分菜地。我这屋里,没有愿意务农的壮年劳力,也没雇一两个长工,为了图省事,除了菜园子之外,全部佃给了外来户。现在,我将九亩水田分给守贤留下的三个子女,将另九亩分给守田,剩下两亩的租谷交给众上,作为祠堂每年的香火费用。
……山上的坡地一分为二,叔叔和几个侄子各占一份。那几分菜地就交给幺孙女经管,她是个勤快人,给你们几个男子,早晚怕是要撂荒。说了田地,咱们又来说这住家的小院。
……其实,这很简单,东西厢房就按现在原样处理,怎么住就怎么分,至于上房,谁做了一家之主,谁就搬上来住,再将厢房留给自己的后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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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云鹤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云守田,他的心里感到一阵发酸,胸中积蓄的痰液又涌上喉咙。
于是,云鹤年就捂着嘴巴,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云富鸿见状,他伸出手就去端柜子上的温开水,让父亲喝下去以缓解咳嗽的症状。
正在这时,云鹤年摆了摆手,说:“不必啦!唔……你们将这个柜子打开,将里面的匣子取出来。”
云富鸿的反应较快,他马上就走到了柜子前面。
云富鸿弯腰拉开柜门,他将匣子取出来,并捧到了云鹤年的面前。
云鹤年接过匣子,他用颤抖的双手抽开盖子,只见里面放着几锭白花花的宝银,还有几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