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速之客唁鹤年 第7节 灵堂吐真言(2)(1 / 3)
“幺爸!”
这时,云守田听见云富治的声音,他连忙在鼻梁两侧擦了一把,将双目下的两道泪痕抹干,就慢慢的转过身去。
云富治站在大门内,他怯怯的看了一样云守田。
然后,云富治就低下头,他哽咽着说道:
“幺爸,亲戚们带来的香烛钱纸,以及礼金等,我都全部收下了。他们都说,爷爷辛苦操劳了一辈子,还没享一天清福。呜呜……他就这样走了……他们明里没说,心里还是想看咱们怎么操办爷爷的喜事呢?爷爷临走的时候,特别叮嘱,叫我们不要大操大办,可我们也不能全部都尽依着他。
……您想嘛,哪一个老人不盼望自己的后人有出息,希望自己百年之时能够办得体面风光一些。他老人家虽尽拣简单的说,我想,也不是他心里真正的意思。所以说,我们还是要按中等人家那样的规矩办,筵席不能少了二十桌。另外呢,至少还是要请一帮道士,做一场度亡法事……”
其实,云守田在接待亲友的过程中,就听到了许多类似的说法,他的心里也一直在盘算着,即怎么安排才是最好。
现在,云守田见云富治能够亲口,给自己讲出心里面的想法,他觉得很有道理。
同时,云守田也为云富治有了独立的主见,而感到宽心和欣慰。
随后,云守田就笑了笑,他便回答道:
“嗯,你说的这些,唔……还有一点见地,至于度桥科仪这一件事嘛,容我再仔细想想!”
云富治有些着急了,他抬起头来,说:
“啊……需要再想想,还要想到啥时候?直到现在,爷爷在这里冷冷清清的躺了大半个早晨啦,还没有听着鼓磬声响……无论是和尚还是道士,无论远近都有,还要怎么想?就远的不说,我听说隙曛山的道士就广结信众,做的法事也超是灵验……”
云守田摆了摆手,他看着云富治哭红的双眼,答道:
“你别信那些老孺黄头的闲侃,隙曛山栖云观的道士哪里是那么好请的?除了肯出香火钱的大户,一般的人家根本就请不动他们。很多年前,我就听说过一件事,说是仁里镇上赵家大院子的老主人死了,少主人花了很大一笔银子才将栖云观的道士请出,真是太可恶了。
……自那以后,我就从不上栖云观,他们也没收到我一分一毫的香火钱。后来,我倒是听到了几件怪事——赵家院子的少主人赵德福,花大价钱请栖云观的道士做了一场度亡科仪,只希望祖先保佑每年能风调雨顺财源广进。可是,事实恰恰相反,他家非但没万事诸顺开心如意,还接连发生了几起破家破财的事情。哈哈……
——赵德福再也坐不住啦,他气急败坏的扬言,要杀光栖云观的那一帮道士。其实,杀人终归是违反王法的事情,他赵德福也不敢亲自去做,只是过一下嘴瘾罢了。但是,赵德福从此就跟隙曛山断了联系,他网络了几个游方老道,安置在箭滩渡码头的五龙庙里。我还听说,赵家每年都要贡奉不少香火银子呢……”
“那我不管!”云富治将头扭到一边,他嘟着嘴说道,
“现在都啥时候啦,我哪里有闲心在这里听你讲评书?反正呢,无论是请七泉寺的和尚,或者是去请栖云观的道士,你都得尽快拿出主意。不然的话,总不能让爷爷一个人躺在这里,连送他上路的僧道都没有。他老人家若是一使气,让自己的亡魂跟着煞神走了,将来给我们降下祸来,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