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君子坦荡（1 / 4）

虞思此刻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昔日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将虞国肩负一身之时，就变成了大家眼中的“冷面王”。

“忘恩负义”四个血红大字，更是如同一把刀子插在自己心上。

权衡利弊之下妥协，何尝没有让自己心中隐隐作痛？

只是既为国君，又为父兄，岂可因为自己喜好而鲁莽行事？

多少年来，没有一人如同杜康一般和自己说过话，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冲动之下也是对自己暴跳如雷；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也是对自己冷言冷语；哪怕是全力支持自己的陆敬轩，也从未说得如此直白。

理解的力量是巨大的，让一向冷静镇定的虞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喝了一口茶平息了情绪，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目光清澈的年轻人：“此番言语，虽是肺腑之言，但你若不说，我便不知，你既投于我，如此言语，不怕我听了反而心中生隙？”

杜康依旧面色坚毅，目光坦荡：“侯爷，若说到生隙，倒是杜康先因误会对侯爷生隙，差点误了虞友的性命。”

“我从泗水城而到宿峰城，再到虞城，见到的无不是国泰民安，蒸蒸日上。但此寥寥数事，便可知侯爷治国背负的巨大压力，何曾惧众人之口而优柔寡断？岂会因我坦诚之言而怪罪与我？”

“我如今日不说出来，虽然侯爷不知，但是天知地知，总归是因为杜康浅见而埋在心中的一颗种子。”

“世间反目，多由戏起。杜康刚才数语，绝非是可以避而不谈的小事，我既然心中有了一颗种子，便会因担心侯爷知晓而处处遮掩，，而遮掩做戏正是种子发芽的温床。”

“我既然来投侯爷，虽得先师羲和点拨，但如是连对侯爷的这份坦诚都没有，倒不如还是回到山中。”

虞思心神震荡之下，杯中茶水已经洒出不少，两束同样清澈的眼光交汇在一起：“前日我们在此评论于你，看来倒是少说了四个字‘君子坦荡’!”

激动之下，虞思站了起来，来回走了踱步数个回合，平息了心绪，才有回到椅子上坐下。

“你所言非虚，既然你说到这几件事，我也有话要说！”

“我奉寒浞为主，既是为免于百姓免于刀兵，也是因为虞国国力方才复苏，只是寒浞确有大才，到了今日其势之众远胜于我。”

杜康明白，虞思说的是天下大势，前期虞国励精图治，现在无为而治，既是治大国如烹小鲜，也是因为寒浞已经势不可挡了。

“昔日虞友受伤，虽然因城中夏人躁动以至我离府，酒窖之中也又死了一名夏人，但显然是有人有心为之，我既然无实据，也不会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