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聚兵（4 / 4）

冶金院院长头顶的白帽早已被夜风吹落，满头白发杂乱，下颌的白胡须沾了点点血迹，气色稍差，文士打扮的地质院院长却手上更重，一道剑伤从右肩到胸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身体。冶金院院长叫姜黄，地质院院长叫安焕，见了黄青衍绯，姜黄先问道：“青青宗子此来，是敌是友？”

青青衍绯点头笑道：“自然是朋友，来解两位燃眉之急！两位院长是往矿山去的？”一边暗中打量两人神色，试探道：“那两位院长运气不错，周城主确实就在矿山中。”接着一个转折，道：“不过，眼下矿山外正有数千刀枪剑戟等着，大势已去啊！”

安焕道：“青青宗子是昨夜举事反叛其一？”

青青衍绯点头承认下来，道：“确实如此，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人罢了，周恒镰早就该去了城主之位，却强占如此，说来也不是反叛，我们只是拨乱反正罢了，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姜黄脾气更爆，直来直往，道：“青青宗子直说吧，既然已经堵在这里，想来也没准备轻易放人，有什么打算，直接说来。”

青青衍绯道：“姜馆主有理，那就直论，且说如今大势，两位馆主认为我等举事一方的胜算多大，周恒镰剩下的余地又有多少？”不等两人说下去，继续道：“如今城内诸事已定，禁卫军被困，城卫军不动，城卫所五千巡街水火兵已在手中，诸多跟随周恒镰的贵族家兵也收束起来，西南北三军校尉营没有机会入城，东军校尉营在手中，四门城防军已定。正如这般情况下，我才能带领数千人围困矿山，求个尽善尽美。说来如此，如今两位馆主也能看得出，即便是周恒镰逃脱，也再无妨碍了。”

两位馆主随着青青衍绯的话，脸色一点点沉下去，等话音落下，安馆主犹疑道：“城内就这般闻风而降？”

姜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跟安焕不同，安馆主自诩文人的骄矜自傲，讲究士为知己者死，姜黄更看重现实。

青青衍绯也看出两人间的不同，道：“安馆主还是心有不甘，只是没亲眼见到事实不相信而已，然而事实如此。”自然不是全部望风而降，至少长街上几场恶战，青青衍绯记忆深刻。

青青衍绯没说实话，两个馆主自然也不会全信，只是他们本就没有多余的选择。

双方大约心中有数，各自试探一番，两个馆主暗中交换过意见。青青衍绯见状朝田楠示意，拿过几封厚厚的书信，道：“两位馆主即便不为自己，也该为家小考虑一二，为堂下学生孝心前程考虑斟酌。这里有两位馆主夫人，还有几个学生父母兄弟送来的书信，多有劝慰之辞，城内安定，我来时他们执意送来，不妨看看。”

原本还有些徘徊不定，这下算是不得不从了，成功让一行人解下兵刃归降，看管往回走，青青衍绯走在两位馆主身边，道：“两位馆主德高望重，我有一事不明白，我等起事突然，周恒镰既然并未察觉，事先自然没有商量约定，为何两位馆主连夜赶来支援？”

姜黄哼了一声，道：“也算老调重弹，周恒镰先前答应我们，每年拿出一笔特别支出支持我们的冶炼和地质项目。”

安馆主没阻止，见姜黄没说清楚，补充道：“老姜说老调重弹，说的还是开灵项目，有新进展了。”

青青衍绯有些莫名其妙，她自是知道人为开灵是什么，也知道有大缺陷，但是跟地质和冶金有什么联系？

这时一侧的田楠道：“姜馆主不但冶金，还是位上品炼金师，年轻时在外游学，造诣高超。安馆主钻研地质之外，同样是位上品术士。”这话是夸张了，两人离三品还有着距离，不过解释了为什么两人会主持开灵项目。

一路回到军帐，这一行人青青衍绯没有放走，就安排在旁边看管着，一边调兵遣将，趁夜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