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究竟几个秋?(1 / 1)
“那你也去死吧”仿佛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把古怪老者吓的一激灵。收手已经来不及了,老者猛的一咬牙龈,钢鞭上面黑气暴涨,直指祁剑客。即将被钢鞭击中的祁剑客,却脸色古怪的看着老者,老者心中一跳,感觉浑身已经再也使不出力气,双眼一黑已经不省人世。随后一道白色残影出现在了老者身侧,随手将老者一巴掌拍开,又拍了拍双手,像是在掸去不存在的灰尘。“怎么样?还有力气站着吗?”来者看着祁剑客,微笑的问道。“还行,死不了,可能”“没什么可能,能活着就好。”“你怎么来了?不是他们也派出了人马去找你吗?”“就那点人,我媳妇一剑就把他们打的哭爹喊娘的。只是有个浑水摸鱼的,耽搁了些许时间,毕竟,我这点内力也是用点少点了。”坐在马背上的刘大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袍老者,瞬间热泪盈眶。“哟。这不是咱们刘大人嘛,哦,现在应该叫刘尚书了啊。”白袍老者笑意盎然的转头调侃了一句。“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咱们先见见后面的狗崽子们吧。”白袍老者笑着打断了刘大人下马后的举动。剩余众人却无人再说一句话,因为此人,在整个离阳,乃至于整个天下,都是独一份的。“祁象元,你爹怎么会给你取个这个名字?”白袍老者一手拉着祁剑客,语气促狭的问道。“你下去问我爹去。”祁象元惨白的脸色稍稍红润了一些,立即脸色又惨白的回应道。“行行行,你安心调节气息,剩下的回去再说。”白袍老者翻了个白眼。松开拉着祁象元的手,慢慢悠悠走到最前方。“都看着我干什么?虽然我玉树临风的样子的确是风采出众,但是我可是有媳妇的人啊,该干嘛都干嘛去。”正当众人默默看着前方的白袍老者,随着琉王人马的临近,气氛越来越压抑的时候。白袍老者回头瞪了一眼众人。除了冷哼几声的少数几人,其余人都轰然大笑起来。白袍老者扫了一眼冷哼的人,又转头看着前方,并没有多语。
“琉王,黑蔸囖已经死了。”琉王看着越来越近的赵氏残余,正咧嘴一笑。身旁一名传令兵赶来通知到。“噢!看来是那位已经到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可是阿耶王下令暂时不许与那人结仇的”一旁的霍师傅正劝说着琉王,却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眸盯着他,无奈的叹气一声,不再说话。琉王人马离着众人越来越近时,突然有数百骑加速向众人撞来。白袍老者冷笑着不动声色。其余人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要是有个草垫,晒晒太阳还挺舒服的。”盘腿坐在地上的刘大人如是想着。浑然没有担心骑兵的冲击。“要是当年的大雪龙骑还在,看老子不揍的你们满地找牙!”刘大人从地上拔了一根枯草,叼在嘴里。数百骑眨眼间已快接近百步,却在接近五十步样子,列开队形,朝众人四周散去。滚滚的烟尘扑面而来,白袍老者抖了抖袖子,一阵清风吹散了烟尘。“人生短短几个秋啊!”刘大人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当琉王人马都站定时,却出奇的安静。休息的众人看着对面的眼神,充满了家国仇恨。而琉王身后的众人,几乎都看着前方白袍一人,有好奇、敬畏、不屑琉王慢条斯理的下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蟒袍,才缓步向前。琉王踱步来到白袍老者身前,上下打量着“你就是中原的天下第一,叫什么来着,哦!徐第一是吧?”“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话未落音,场上又多了一人,是一名精瘦的年轻人,众人只见年轻人出现了一下,随后又消失,然后再出现时,一条数米长的裂缝从年轻人脚下蔓延开来。琉王轻轻推开身前的年轻人,这次没再向前,而是指了指身上的蟒袍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然后又自顾自答道:“这是仿制你们朝廷的蟒袍,去年我就穿上了,不过听说你那有一件更好的,介意给我看看吗?”白袍老者饶有兴致的看着琉王,又问道:“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随后琉王身旁的年轻人又消失了,却比上一次略微的出现晚了点,地上的裂缝越发的延长。琉王挑了挑眉头,脚步小心的离开几条比较大的裂缝。接着让琉王气急败坏的是,无论他说什么,对面只问一句:“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就看见那名精瘦的年轻人消失又出现,消失又出现。只是出现的时间都比上次略长一些。“哟!这不是玩弹力球吗?”刘尚书坐在地上伸长了脖子,“看我干什么?前面的别挡视线,给我匀个位置。”祁象元盘坐在后面睁开了眼睛,狠狠的剜了眼刘尚书,却也忍不住的看了眼前方。前方众人都默默的散开了点,好让圈中心几人都有充足的视野。口干舌燥的琉王一肚子的火,看着前方无动于衷的白袍老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招了招手,后面的亲兵立即小跑过来送了一壶水。白袍老者玩味的看了眼远方,也没阻拦。只是那精瘦的年轻人,再次消失了。“行了,行了。怕你了!怕你了总行了吧?”琉王扔掉水壶,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正欲说话,琉王扭头就走,边走边挥手道:“走了,走了。都是一群废物,看着老子挨揍也不说帮帮忙。”走到马前的他,突然回身喊道:“姓徐的,你赶紧的松手,惹急了我,我”“送你了,送你了,反正我也用不着!”琉王急急的骑上马,带队开溜了。远离视线后,白袍老者默默的摩梭了一下手中的玉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玄奥的字体,一阵阵流光闪烁,显示出玉带的不凡。“走吧”白袍老者转身带着众人离去。远处赵荥拎着长枪正欲离去时,一阵清风,白袍老者出现在了马身一侧,“这么说来,是你叛变还是说你有其他的原因?”赵荥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还不能说,因为还不能说。”白袍老者笑着道:“你们赵家的事情本来我也不愿多问,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毅然的做出这个决定。”“等到那天我会告诉天下的。”“好,静待佳音。”白袍老者依旧笑咪咪的离开了。“对了,你这样走会不会被怀疑?”白袍老者突然返身问道。“会”赵荥话未落音,已被一股巨力打离了马背,一个踉跄拄着长枪才没倒下。“马我也替你看着了。”说完,骑着马儿晃晃悠悠的离去了。“唉我来趟容易吗我。。”赵荥苦笑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向远处离去。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徐叔叔。”刘尚书陪着老者慢慢走着,“你爹离世的时候,我来过一次,只是没有与你见面。”“我们也都老了,还是徐叔叔你驻颜有术啊!”“我?哈哈,托福还有些时日吧,无根之水,哪怕处处节省着过日子,也总有用光的时候。”徐姓老者时不时挥手在轻拍着白袍。“没想到鼎盛乾坤的离阳王朝也有这么一天。”刘尚书感叹着,“天下分分合合,谁错谁对?终究还是苦了天下之人。”徐姓老者淡淡的说道,“人有力尽之时,月有阴晴圆缺,气盛气衰都在循环之中。刘尚书,那位赵愍我的人已经找到了,你们可真会挑地方,不偏不倚的送到了府中。”“没有办法啊。这本来就是以命换命之法,能控制多少,全凭着刘总管一口气而已。”“嗯!那位刘总管我也认识,没想到会选他当换命之人。”“不是选的他,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最开始本来选的是另外一位的。”徐姓老者微微一愣“哦,知道了。”两人继续沉默不语。远处再起尘烟,两人慢慢走着,看着越来越近的众骑。整齐的白铠犹如浪潮般涌来。“大雪龙骑!百闻不如一见呐!”刘尚书啧啧称奇。徐姓老者只是笑笑,对已经下马的一人说到:“你们先护送刘尚书等去府上,我还有事要办。”“徐伯伯,我爹说让我陪着你。”“是你爹说的还是你干妈们让你来监视我的?褚统领?”被一语道破的褚统领嘿嘿一笑,伸手牵过一匹马递到刘尚书手中。“天凉好个秋你徐伯伯他们怎么没见跟来?”徐姓老者问道。褚统领下意识的捏了捏耳朵“徐伯伯他们说,这边有你就行了,他们在府中也想逛逛,就没来。”“走吧,早点把事情办了,我们也好早点回去,那小兔崽子又跑出去撒欢了!”“我倒是想跟着的,结果跟丢了。都怪我爹,非要”徐姓老者斜瞟了一眼,褚统领立即闭上了嘴巴。“走吧。”老者率先骑上大马,朝前走去。“徐叔叔,听我爹说,当年你游历的时候,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徐叔叔,小疙瘩前段日子和小燕儿她们又跑出去闯祸了,被干妈收拾的可惨。”徐叔叔,当年温剑圣是不是和你一起练过剑?听温剑圣说,他还让了你一尺剑气!”闭嘴!狗日的温不二!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徐姓老者涨红着脸低声骂着。“以后别听你温伯伯胡说八道,什么让我一尺剑气!那是我让了他两尺说话间,徐姓老者低头看了看,然后得意洋洋的说到:一尺八寸的剑气!褚统领眼睛瞪的溜圆,连忙不停的追问着细节。
刘尚书等人混迹在大雪龙骑中,看着四周肃穆、整洁的军容,有人在悄悄议论着什么,有人在低头思虑着什么。刘尚书却轻轻拍抚着胸口,里面藏着一封再普通不过的书信,什么内容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到了府中,这封信可能会是一道晴天霹雳。会将他们这些丧家之犬再来个当头棒喝!琉王众人离去了百里左右,却突然停了下来,琉王单手搂着蟒袍,看着西方快要落下的太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琉王下马朝一处洼地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马上众人,向一位亲兵招了招手,待两人走到有遮挡的地方时,琉王转头严肃的看向了亲兵:“把你腰带解了!”亲兵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王王爷。。奴才。这不好吧?我还有一房如花似玉的老婆呢。”亲兵哭丧着脸,战战兢兢的捂着腰部。“滚你娘的,老子让你把腰带给我。”琉王气打不一处来,抬脚就踹,踹了两脚又停住了,没办法,裤子又差点掉了。琉王紧了紧身上的腰带,虽然有点勒但好过没有不是。亲兵拎着裤腰愁眉苦脸的跟着上了马。也不敢去看四周诡异的眼神。一行人又向京都疾驰而去。“哼哼,短短几个秋,明年秋天,我非得把姓徐的头颅挂在城楼上!”琉王面目狰狞的回头看了一眼西北。“你们都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