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施桐(2 / 3)
还有一次,她坐长途大巴去贵州。
车子颠簸不断,人睡不安稳,总是睡了醒来,醒来又睡去。车上的人都成了司机,睁大眼睛使劲看车头灯照亮的一小块路面,帮司机看着,害怕司机打瞌睡。
黑暗中,有人嘻嘻娑娑翻东西,有人在交谈,声音忽高忽低,没完没了。
睡意再度袭来,她闭上眼睛,渐渐心神合一。偶尔被车子摇晃醒来,惊异地四下看看,然后再次睡去。
夜里三点,车子摇晃,她以为是路况问题,躺在原处没动。
突然有人喊:车翻了!
紧接着车子旋转,她被翻转在玻璃上,另一个身体带着惯性向她撞过来,玻璃碎了,她被甩出车外。意识全无,浑身疼痛。
她幸运地落在一堆沙土上,身上除了有几道玻璃划痕外,心里永久留下坐汽车的恐惧。
广州至bj2293公里,2多个小时。她每次买上铺票,带家里的水,不吃零食,一直看书,有时从始发站到终点站,她能看完一本书。
她的书很杂,哲理、音乐、国学、经济、小说、医学,更多涉足的是心理学,心理杂志和国外中译的心理小说。
她是个需求简单的人,无论日常还是爱情。她曾经尝试让爱情占据心中最主要地位,义无返顾地爱一次,但是不行,她的随性常常跳出来惊扰她,告诫她爱情这把双刃刀,会随时间的推移伤害彼此。
比如大学时的那场爱情,她付出了真情,对方也付出了真情,只是由于她是个理智的女子,所以没有下文。
她和许维华对爱的理解不同,他们之间是那种淡然的、高远的爱情,终究是要死亡的。
与其死亡,不如不继续。她故意在爱情的道路上退后,大概是自我保护意识吧,她无法说出真实的想法,或许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她很难将自己交付给一个男子,由这个男子掌管自己的一切。
她是自由的个体,不想失去自由,宁愿孤单地一个人生活,掌管自己的命运。
和许维华从乐山分别后,她一直跟着导师全国各地跑,大脑储存大量信息,无暇顾及其他,许维华的影像慢慢从记忆中删除。
研究生毕业后,施桐留在广州,创办了一个小型心理咨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