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偷拍(1 / 3)
我到底怎么了?张吉生又懒又消沉的时候越来越多。
那种不安,不仅局限于坏情绪,太兴奋的事也让他感到不安。
王拉弟又来到工地。那是下午四点多,她在外面敲门,吉生再三问是谁,辨听声音,然后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慢慢把门打开。
几点了,后生?拉弟问吉生。
几点不几点有什么关系,反正没事干。吉生向屋里走去。
拉弟跟进来:公司通知我,许总这几天要来工地住,你赶紧收拾一下。
有什么好收拾的,我是看工地的。吉生有点不满。他想:这个女人怎么了,许总的事那么积极?
拉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打圆场:我要在那屋做饭,你搞那么脏,许总看见了会骂的。
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吉生立刻行动起来,叠被子,捅炉子,清扫地面,顺手把脸盆里的脏水倒掉。
拉弟也行动起来,打开指挥室的门窗,吹晾发霉的味道。
四面都是今年起的楼房,根基挖的深,影响了临时翻盖的办公室,阴、冷、潮、湿、霉,应有尽有,早在秋天就已经冷得不能住人了。
吉生铲了一些火红的炭火,加到指挥室的炉子里,上面盖一层新煤,不一会儿,铁炉“哄轰轰”叫得山响,炉火旺起来,热气瞬间散开来。
拉弟关住门窗,防止热气跑出屋外,同时迅速地开始打扫。她瞅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台卡,照片早就被她拿走了,里面空空如也。
说话间,许总的司机进来工地,手里提着许总的换洗衣物。他以命令的口吻对两个吉生和拉弟说:工地安静,许总要在这里写材料,你们一个做好安全保卫工作,一个做好后勤工作,两天以后我来接他,顺便检验你们的工作成果!
两个人赶紧点头。
许总在大门外打电话:这就是我的诉求,没有旁证,他们得有最起码的良知吧?……
听得人一头雾水。
吉生怕和许总打照面,他太温和了,好像工人都是他的兄弟,他会突然问:怎么样,这菜?这饭?这天气?这工作进度?等等。
吉生怕许总问冻吗?他还怎么说,说不冻?明明冻得要命。他说冻,又不忍心。看他的样子,一定遇上了什么大事情,他这点冻,跟大事比起来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