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肿瘤(4 / 4)
女人也许只是去了梦中,而生人却将将那看做死亡吧?轻描淡写的睡去,没有留下一丝遗恨,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睡在了亲人的睡梦中。
小妹来不及详述这突如其来的离奇经历,便一头扎入自己的深渊。
两名护士推着她,箭步如飞,人群侧目。施姐姐撵着说什么,但始终没追上来。
手术室的门戛然关闭,小妹仿佛被带去另一个世界。
她被褪去所有衣衫。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医生,手上带着橡胶手套,看着她的眼睛:你叫鲍小妹?
小妹说:是。
麻醉师站在她头边,温柔地唤:鲍小妹?
小妹又说:是。
一只尖尖的针管扑面而来,猝不及防,她眼前一阵发黑,人影虚幻。
两小时后,她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味,努力睁开眼睛,一些白色在她肚皮上穿针引线。
女医生的橡胶手套沾满血迹,护士额头全是汗水。
你看,鲍小妹!护士轻唤。
小妹看见护士用盆端着一堆血肉,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味,那是从她体内割除下来的病灶。
它最初只是郁结的一个小水泡,经过生活的重压与情绪的拧结,血淤气滞,年年增长,长成一个如同足月胎儿般大小的瘤。
这个瘤是小妹生活极度苦闷的清单,清单账目明了:切除子宫,终身服药!
亲眼目睹hlj女人的离逝,亲身经历体内器官的摘除,小妹突然释然了,放弃了,看穿了。过往的一切,小妹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