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寒流(1 / 3)
当日夜,西伯利亚寒流突然造访,气温骤降,风力7级,伴随有零星小雪。
蒙古-西伯利亚,是北半球最寒冷的地方,冷高压偏爱在冬春两季向中国北方挺进,形成寒流天气。
提起西伯利亚,人们会产生寒冷、孤僻、遥远等联想。特别是在隆冬时节,西伯利亚就意味着令人恐惧的刺骨寒流。
寒流笼罩下的农村,更加让人不寒而栗:农村地广人稀,冬藏的田野萧索荒凉,失去植物的拦挡,风儿肆虐、狂躁、为所欲为,流窜至每一个角落,探头探脑地想要带走些什么。
一些枯树不堪折磨,被拦腰折断,或顺风栽倒,生命呜呼。寒风像胜利的强盗,风卷残云之后,在田野里撒着欢,发出肆意的怒吼,向所有生灵发出严重警告。
这样的天,要是没什么当紧事,谁也不愿意出门亮膘。
傍黑时分,于鲜的门被人擂得惊天价响,两只铁环随着擂动,上窜下跳,发出金属撞击的搧摆声。于鲜的心也跟着搧摆不停,这种天气敲门的不是儿子就是男人。那个楞头青,小时候他爸一来他就这么敲门,急促的敲门声中充满怨气。
于鲜出溜下炕,没顾上提鞋,小跑着去开门。她满心欢喜,希望见到亲人,向他们诉说修路时受的委屈。
门外竟是几个陌生人,一男一女。男的年轻,女的四十多岁,凶神恶煞一般。
于鲜刚要开口询问,一个中年女人指着于鲜说:大勇,她就是你爸外面的女人,打她!
于鲜还没转过弯来,拳头已经扑面而来,落在鼻梁上,钻心的疼痛。
短暂昏厥过后,殷红的鲜血顺着鼻腔流下来。眼泪同时也滴落下来。
那个叫大勇的后生,像对付小鸡一样,将于鲜提回屋里,扔在地上。
两个矮胖女人把大门朝里反锁,又把家门朝里反锁,然后叉腰站在小勇身边,一副恶霸地主斗穷人的架式。
寒流天气,于鲜坐在冰冷的地角,整个人颤抖不停。鼻血还在流,她试图昂头止血,被小勇一脚踢得爬在地上。
哦,这是张在的儿子吗?矮墩的个头,国字脸,圈脸胡,像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