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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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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铁架桥,沿着江面行了有五六里路,远远的便又望见那座古老的,充满历史感的修道院建筑了,等汽车靠的愈来愈近了,我才发现学校的顶部用一块大布盖了起来,那些金色大字被拆了下来,周遭的一些建筑物上也搭上了脚手架,露出黑乎乎的火烧过的痕迹。汽车拐了一方向,使我得能从另一个角度看见学校屋顶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大布没有挡住后边,一大部分焦黑色的木结构的地方露了出来,瓦片基本上全脱落了,飞扶壁和穹顶也被碳化的不成样子,“三叶拱形”的玻璃破损了几处,还有一处球形小阁楼塌方了,碎片和巨石藏在深处,竟有几只乌鸦从里面飞了出来,“啊啊”地叫着,在黄昏时节看到这样的景致,真是令我感到震惊——一场“火灾”的威力如此之大……

汽车刚一熄火,车门就被两个一拥而上的军人打开了,先把脖子探进来的,是个年纪轻轻的青年士兵,他向我和维克托医生示意了一下,然后挓开手,意思是拉我下车,我冲前做一摆手,然后便一般脑地跳出汽车,地面不知何时竟结了冰,脚差点儿没摔倒,另一个胖兵(年纪很大)敏捷地接住我,自己又几乎是被他的大肚子弹了回来,这一推一撞我一个瘦小的孩子像极了个小哈巴狗,一下子把两个士兵逗乐了。“boy!yourcoat!”一只手揪着一件大衣伸了出来,我误以为是自己的大衣,便顺手接了过去,“goodluck!”维克托医生一挥他的大手,汽车连同人便消失在了晚霞和青紫的云朵浑黄一体的地方。

我刚一进校门,一个身影便跑了过来“嘿!庄谕,你去哪儿了?金龙呢?昨天晚上4楼起了一场大火,校长他全都跟我们说了!”她跳上去把我抱紧,看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金龙……他放的火,你们应该知道。”我有些沙哑的说,突然有了一点老蒋的影子,这令自己大为不快,立即纠正道:“他被开除了!那个魔鬼!应有的结果,哈!”我竟惊奇于自己的这番言论,因为这要搁以前,向来是不会吐露出一个字来的。“那就好!快进屋吧。”苏贝丽勇敢地把我拽开了那个军人的视线范围内,我这才发现,学校教学楼大门前立了两个临时岗亭,还有四五个国军士兵站在附近,惹人注意。

“这是怎么回事?一回到楼内,我问道,“今早刚来的,那会你不在,校长说是要加强防御,共匪闹得愈来愈猖狂,听说前两天在嘉陵江畔杀了两个车夫,昨天又偷偷举行什么‘夺城譬师大会’之类的。”我越听越糊涂,又觉得楼洞里也冷,便套上手中的大衣,不穿则已,一穿就觉得不合身,袖口儿大了一截,我又慌忙脱来,一抖衣服,那一块金属和一张对折过的纸掉了出来,“打火机!金龙的衣服?怎么会落在车里?”我自言自语着,在天花板上昏暗的电灯照射下,打火机已不像原来那样闪亮,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烬,钢刻的德文也不清晰了,用手一擦,“啊”打火机点的火星子烫着了我,自己双腿一抖,脑袋剧裂的头痛,那只沉睡在心底的黑猫,醒了。

“赶紧回去休息吧!庄谕。”苏贝丽搀着我走到三楼男生宿舍,一到门边,我听见他们两个此起彼伏的鼾声,便十分厌恶了,“进去吧,庄谕,我去让蒋正涛先生给你拿点吃的过来。”“不了,不了。”我一回绝,“你要帮帮我,苏贝丽,我要问你点事情,你现在让我上床我也睡不着!我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下午了……”“你去了医院?庄谕,天那,所以金龙也去了……”“你没受伤吧,失火那天你们都在四楼?哪块烧伤了?”“庄谕,你到底怎么了,握打火机的手为什么一直发抖?”我任由着苏贝丽在一旁着急的询间,自己也哽咽了。楼道里很快洒下了清幽的月光,我快速复述了事件的全过程,就连苏贝丽也听得是一头雾水,她有几次打断了我,“不可能的,庄谕,在西方人眼里,黑猫是一种不吉祥的象征,曼校长是不会把它养在身边的,你又是看错啦!”“那又是什么东西?大花镜里反射出来的……黑乎乎的后下坠落的……”我反驳道,苏贝丽突然想起来什么,她小声尖叫道:“老实说,昨晚那会儿我还听见几声巨响,楼道里有人奔跑的声音,好像还有一种引擎发动的隆隆声……”“我敢情是受刺激了,庄谕,别往那地方想,庄谕……”苏贝丽连忙补充道,她也崩溃了,大大的泪珠溅的哪都是,“炸弹!是空袭啊!啊,我,我忆起来了!曼哈顿他骗了我们!”苏贝丽用手一捂嘴,她的眼睛里反射出一个人影,我一回头,正撞上校长,“直呼其名可不好,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觉?我想你是饿糊涂了吧,孩子?”我和苏贝丽几乎同时各的宿舍跑去,而曼哈顿的影子却拉长了追着我……

晚上我当然是睡不着,焦盛和秦子赢听说金龙缀学了,气的是摩拳擦掌,我问了问他俩昨晚的事,两个人都异口同声应到自己睡的跟死猪似的,根本记不得什么来,我又跟他们吹了两句牛,竟也博得了一点兴趣和尊重,但他俩到底还是不相信我的,故所以没有细谈。“当!当!当!”钟楼敲了11下,11点了,悠扬的钟声点缀了这美丽的夜空,今晚没有飞机,真好。忽然我们听见了一阵汽车驶进学校门院的声音,便一齐跑到窗前往下看,只见一行车队停在院里,打头的车辆是道奇卡车,后五辆各拉着一门高射炮,我们三个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车上下来几个将军模样的人,老蒋和先前送我们来这儿的大叔们迎接上去,满脸堆笑,一副老奴才俯首称臣的样儿。那几个军官进了这栋楼后,大家便开始七手八脚地从卡车街往外卸货物,“那是什么?”焦盛道,我们一起盯向他指的右侧,“好像又来了两车辆……”我猜测道,由于视野的问题,在这方窄小的窗户里我们需要不断变换着角度,那两辆后来的车慢吞吞的来到学校大门前,它们拉着个大家伙,并用防雨布盖上了,我这才发现外面原来又下雨了,拉开窗户,冷风呼呼地往温暖的宿舍里刮,但为看清楚些,听明白些,三个人还是决定忍受一下暂时的清冷,雨水淋着划过我们的脸庞,于是大家便刺激的更为清醒,只听下面说:“高射炮在后面呢,你看,这不来了蒋先生?“哦哦哦,那行,有它们和刚才那两架高射机枪我们就放心了,王长官,我得替整个学校谢谢你们啊……”“别,别,别,蒋老,您不要屈了尊啊,咱们大重庆方圆百里内都知道您的功德,教书育人,为党国效了不少力啊!”“哪里,哪里,快进去喝茶,已经提前沏好了,饭菜马上就好,我有瓶江阴产的好酒,还请笑纳……”“来来……”两人一同进了教学楼,剩下留在院子里的便全是士卒们了,他们只要埋头搬物资,不见有人说什么,只听得雨声凄凄地湿了众人的衣裳,月光朦了大伙儿的脸庞。忽然,有一人扯下其中的一块防雨布,黑乎乎的大炮筒赫然指向天空,硕大的后膛和底座望着十分敦实,齿轮和转盘铸造得也很好,给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这帮当官的真不是东西!这么好的克虏伯大炮放着仓库不用,有那么金贵吗?现在跑到洋人开的破学校来,倒搬出来让用了!”一个士兵冲着拽下防雨布的人喊道,这一句话一下使得另外几个军人也被触动了,“就是!前两天城南的荣氏面粉厂被日本人炸塌了,就是因为没有好炮用,否则我和小耿守他个三天三夜不成问题,是不?”“可不是嘛,现在调这儿来,可别太用心了啊?伙计们,咱可不为这帮富家子弟卖命!“说什么呢!”那个扯布的人终于开口了,他好像在这些人中最有威望,“都是人命,上级要求必须认真执行!炮在人在,炮不在人更要在,我跟你们几个年轻人讲,接下来必是一场恶战!还记得日军要打进重庆通过水陆不是没戏了吗?最险的那次军队也把怒江惠通桥给炸啦!现在日本人调转枪口,一直空袭,还不赶紧检查炮弹,你们还希望飞机老在咱头顶上飞啊!”他这一讲完,大家但都默不作声了,我们等了一会儿,认为再也没什么了,便各自上床休息。

次日拂晓,我在半睡半醒中隐约听到那帮军官们嘻嘻哈哈地坐车走了,等到五点钟,我才基本上真睡着,但再当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吓了一跳,赶紧穿上鞋袜,忙不迭地奔教室,老蒋竟然没准时来,他向来是提前在教室里等我们的,不敢有一点怠慢。跟其他人打完招呼后,便一头仰在椅背,双腿搭在前一个空的椅子上,学着焦和秦的样子一样随意,我翘着椅子,畅快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大口呼吸着窗外吹来的清风,差一点就陷入梦乡了,渐渐的有一个轻轻的东西慢慢滑到我的鼻梁上,我感到痒,打了个小喷嚏,一张白纸打着转儿落到课桌上,我拿过来,突然认出这是金龙衣服里的那张纸,当时自己也没在意,会不会就是当初金龙被吸引住的那张呢?我把纸顺到桌底,再小心翼翼地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英文地址,再全部张开有一个巨大的油戳盖在一个姓名上,这是张信纸,诚然我是看不懂这长篇大论的英文,便卷起来,决定下课交给贝丽。

老蒋的整个身子进了教室,头却还回望着外面,他蓬头垢面的,精神恍惚好像受了什么毒打或拷问,老蒋哆哆啰啰地握起课本,木讷而又机械地读着课本,这次他也不恭维我们,只是恪守本分地念着字,我的头藏在书后面,双眼好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似乎在想其他事,当一不小心看见我时,便赶紧回到课文上,当老蒋他神经兮兮地转过身去,假装写几个字,却又老是摁断粉笔。他再回过身来,我们吓了一跳,他流了一脑门汗,鼻子在太阳光的反射下好像要融化了,老蒋的眼睛不断对焦着课本,不断对焦,不断对焦,突然对不上了,他双手一瘫,浑身一软,贴着墙壁向下滑,向下滑……蒋正涛昏死过去。

1942这一年似乎一下子就过去了,那一天的事情却还是悬而未决,蒋先生一直没再回来,就像金龙一样,他这一走,课程进度也就断了,但曼哈顿先生却亲自来授课,他中文虽纯正,但课程内容经常让我们犯难,要不是有苏贝丽,我想可能会再多去校长办公室几次。我们来学校已经是快三个月了,而我们各自的父母却从来没看望过我们一次,只是时常来过一些信件,上面的文字寥寥无几,语气读起来大抵让人感到生硬,让我感觉这不是父母的信,而是其他什么人编造出来的。有一次焦和秦急了,校长给的还是千篇一律的借口:“城里闹共匪,太不安全,暂时还是待在学校最好。”他俩还是不服,校长竟罚两人给他们关禁闭了,结果两人刚走到一半,就被人给收拾了,两个人“丢盔弃甲”地跑回来,吓得保证再也不敢言语这事,听说那焦和秦真再没敢提起过。但我却暗自觉得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好的,现在不是“国共合作”嘛!又不是“西安事变”之前,“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们禁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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