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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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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快的,极快的,我们到了楼顶,已无路可逃了,说是来到了一个建筑的最高端,到不如说成是跑进了星空里,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遮盖住天空的东西了,穹顶已经完全塌方,缺口里忽忽流淌着夜的凉气,我们看见了我之前所想的那个大洞,只不过现实中它更大,更吓人,我后退一步,紧张地注视着这片残骸,尽量避开脚下已经支离破碎的地面,以及旁边摇摇欲坠的大梁或是墙面。

校长的办公室不见了,女仆的茶具车不见了,干净的地板也消失了,现在它们都被蒙上了一层炮灰,我已辨认不出。突然,在无数的黑色物体当中,我发现了一丝青铜色的月光,那是塔楼的那具钟反射过来的……我上次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屋项的干扰,这回不仅看的明了,连从这儿怎么到那儿都是清晰可见,我牵着苏贝丽的手,再一次找准了方向,在月光下跳跃起来,像是在完成一场没有安排的圆舞曲,我们两人,向最后的希望进发着。

入口本是块上了铁链的钢板门,现在被炸的半立在空中,仅靠着一根铁链来捆住,我们从细缝中钻了进去,是一个窄小的空间,绝大部分的地方都被大钟占住,我俩低着头蹲下去,不一会儿就围着大钟把整个房间转完了。什么令人惊喜的发现也没有,我们失落地坐在墙角,这才想起焦盛来,我又站起,刚想去门外看看的时候,忽然这里一片震动“日本人又回来了!”苏贝丽惊恐地一把把我拉到大钟底下,我对着门外狂喊了一顿焦盛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他人在何处?容不得多想,一个炸弹在我俩极近的地方爆炸,大钟“狂吼”起来,巨大的回声把我俩震的几乎晕了过去,铁门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不受控制的拍倒在地,我害怕地睁开了一眼,正看见地面上其的一块地砖正在微微活动,“活板门!”我惊呼,赶紧用手去扒那块与众不同的地砖,果然顺势一扒,一个方圆不大的暗道正在慢慢出现……我猛的想起蒋正涛曾经的警告----永远不要去塔楼。

两人一头扎进暗道,是一个小旋转楼梯,我们极快地走下去,走下去,一处亮光在尽头出现了。上面的落石和灰尘不断掉落下来,但轰炸的声音已经听不太到了,当买下最后一阶台阶时,我仿佛又来到了那台的梦境,黑黢黢般的,与世隔绝,没有一点声音的,我刚迈出一步,地面上的青苔积水就滑了我一跤,我紧忙稳定下来,并提醒苏贝丽跟上,走到那扇熟悉的门前,心跳不由地加速起来,外面又来了一批炸弹,我可以清晰地听见大钟落地的声音,一些碎石落在我的肩上,自己便本能的打开了门,大花镜,动物标本,阿拉伯羊毛地毯,织布机和扶手椅映入眼帘,见到校长办公室里的物件使人意外,它们都被搬到了这里,依就安详的矗立着,就好似什么都末曾发生过一样,苏贝丽小吸一口冷气,我也同乎在同一时间听到了那个声音,“你能处理好这些尸体吗?”“能,先生。当然能。”要一排一排地摆好,尽量把眼睛闭上,因为有些能看得出来……”“好的,先生”“国府的人会在轰炸彻底结束后过来盘查,当然也会有消防员,你只要按照那天我教你的去做就行了。“您放心吧,先生”你就只会说这些客套的,和气的话吗?你们中国人就一直是这么胆小谨慎吗?啊?蒋,你也跟他们一样没有区别,像猪啰一样不值得人同情!”“是啊,是啊,可那又怎样,短暂的团聚之后又是一场战争。”“我的太太在一战时去西线给劳工当翻译,被炸死了,我也没有儿子、女儿”“干吗,旧事重提呢?蒋,你瘦的只剩下一张面皮,你连你自己都不是了。”“中国人战时的懦弱

和退缩是一种活下来的方法,中华文化不会断绝先生,您不会明白的。”“哦,哈哈,我是不明白。因为你读过四书五经,而我却没有,总之,文的心想要“黄马褂”,武的一心想报国,最后就像那帮士兵一样不明不白的全丢了性命。”“不明不白丢了性命的是孩子们,在这座学校里读书的646名孩子,我教过他们!”我们听到一声响亮的抽泣,蒋正涛流了泪,这是头一次感受到蒋正涛的伤心气息,尽管只差一墙之隔。“这正是你们中国人自相残杀的不可理俞之处,美国来帮你也好,日本来打你也好,苏联不理你也好,都是你们中国自己造就的今天!这是我在中美合作所待了这么多年所得出的唯一结论!我可没有埃德加·斯诺或是司徒雷登那样在这儿留下什么好印象!我要离开了,永远离开这片沾了脏血的土地!”说罢,他离开了这个房间,再没有什么动静,我看了一眼表,此刻已是黎明到来之时,一夜的空袭彻底结束了。苏贝丽的头倒在我身上,我们都累了,困了,不想再听见任何声音。“噔噔噔,噔噔噔!”我们吓了一跳,刚准备躲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还是那个隔间发出的动静,有人站起来去开门,“啊!曼哈顿先生,打扮得很精神,是准备走了吗?”“这才刚过几个小时啊,你又变成了老样子,我突然很怀念你跟我顶嘴的样子,那次对话很有趣”“很有趣,先生,计划也完成了,上轮船时,替我玛丽埃塔小姐和维克托先生问好。”“嗯,我会的,来握个手,蒋,再会吧!”“您的行李,拿好……”一声关门。我和苏贝丽等了一小会儿,认为最好的时机已经来到,便按照先前的道路原路返回,出了暗道便慢慢地在仅剩的几柱木梁上行走,远处,是这样的重庆,已经面目全非,凡是稍高一点的建筑物都消失了,露出许多空地来,城市像积木样倒塌堆积在一起,烧焦的砖瓦和木头和死尸一同埋进废墟,乌鸦在与人们争夺着全尸和残尸,消防车倾城出动抢救着每一处,却也无能为力。烈焰被老天爷善意扑降的大雨打灭,硝烟被雨水冲化,沉入大地。昔日繁忙的街道如今已辨认不出,这是一片残垣断壁的大海,如今虽仍握在国府手里,可是还有什么用呢?日本人早已将它蚕食待尽。声音是我们最后感知到的,哭都已经无力了,嘶哑了,比那日本人扔弹时的动静还大,还惊人,尤如白昼顷刻间化为漫漫长夜,牲畜也被派出来帮忙拉死尸,它们不情愿地叫着,牛声,马声,诉说着人类的残酷,为什么要让它们也被玷污。嘉陵江上还是水平如镜,笼上一层神秘的烟雾,不时有几支侧翻半翻的小舟,从上游漂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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