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一章 龙瀛新主(2 / 2)
黑袍当众献剑,若窦建德接下龙瀛,则必为众矢之的。窦建德吃不准这是不是黑袍毁己名声,并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境的诡计?更甚者,黑袍的做法,暗含着更为歹毒的阴谋?
窦建德既不肯放弃近在眼前的“天下至宝”,又不想坏了自己树立多年的正面形象,更不愿落入黑袍的圈套之中,故而说出了“将龙瀛暂留自己寝宫”的话语。反正众宾客已被黑袍的武功所震慑,不敢轻易动武抢剑,而窦建德事后定会寻觅良机,营造出自己便是那降世“明君”的身份,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以杜悠悠之口。
黑袍双眼微眯,窦建德竟能破除迷障、未深陷欲望的泥潭,让他略感意外。窦建德言语间的意图太过明显,他自然看得出来。他心中另作盘算,表面上不动声色地接过夏明王的话头,“如此,便依王上所言。然放眼天下,明君之选,谁能与王上争锋?”
“住口!”窦建德狠厉地喝止,“黑袍,若你再妄言,本王必将你驱逐出国,永不复用!”
仅三言两语,窦建德就被黑袍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此时已容不得他再瞻前顾后。在他看来,这柄来历不明、裹挟邪气的长剑,或许根本就不是龙瀛。为了这样一个无法确认价值的死物,窦建德做为夏明王府之主,应该付出多少代价、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他自有衡量。从始至终,他对黑袍都抱持着万分的戒心。
听到窦建德的怒喝,黑袍很识时务地将推出龙瀛剑的双手,又退了回来,“稍后,我将龙瀛供奉于‘金城宫’的‘霖宣殿’内。”
窦建德与黑袍的言行举止,早已激起了众怒。窦建德欲将龙瀛暂留金城宫,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还要鬼扯什么“降世明君”的调调。有些个粗俗的人暗中骂道:“呸!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
李世民提足真气,压过众人的议论之声,朗声说道:“夏明王、黑袍,你二人也该适可而止了吧!若是破铜烂铁皆可妄称龙瀛,那这世上的龙瀛剑,未免也太多!”
他向窦建德抱了抱拳,“当今之世,灾祸频仍、百姓疾苦。我此番代表大唐国前来,本意与诸位英雄好汉共商德政安民之义举,却看到你们自说自唱的笑话!此等‘荒唐会’,我李世民恕不奉陪!告辞!”
他率领唐王府的六名将领,成为第一个不欢而散、离席而去的访客。他昂首阔步地向正殿大门走去,将后背,留给了黑袍。
李世民蔑视夏明王府的神情,始终如一,明亮锐利的双眸,坚定刚毅,高傲的头颅,抬得又挺又正,脚下步履矫健沉稳,踏地有声。
他已下定决心:用自己的血,来证明“大唐国为龙瀛剑之真主”。他用实际行动告诉窦建德、告诉黑袍、告诉殿内所有人:黑袍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指鹿为马”,只手遮天。黑袍或许能轻易取人性命,但他李世民以及大唐的六位猛将,不惧生死、不屈淫威,正义是不能被邪恶压倒的!
参会的群雄自知不敌黑袍,便不打算再打那柄“龙瀛剑”的主意。更何况,如李世民所言:指不定它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破烂玩意儿,刚才是黑袍使用幻术,故弄玄虚罢了。不少人受李世民的“凛然正气”所感,相继离席而去。
窦建德仍是满脸堆笑,还想努力地挽留众人,奈何无人“买账”。伴随着离开的人越来越多,在众宾谩骂嘲讽声中,“行事谨慎、不落话柄之夏明王”的名声,因这场前后不超过一天时间的“天择之会”,一落千丈。
而那黑袍尊者,看着如退潮般一哄而散的宾众,以及一个劲儿留人的窦建德,非但没有出手教训带头退席之人,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夏明王窦建德,会成为真正的龙瀛新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