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忆下(二十五)(1 / 1)
“对!这种日子我们早就过够了!”“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他们活。”“这位先生想要我们干什么就尽管说吧。”
“我愿意打头阵。”那个大力士冲着乐师抱拳说到。
那位乐师笑着,示意群情激奋的大家伙先坐下,“我没有想让众位跟我去找他们拼命的意思,咱们得智取。”
“如何智取?”
“其实……大家天天在街上卖艺,不觉得有些互相抢营生吗?倒不如合在一起成立一个班子,有钱大家一起赚不是更好?”
这位乐师冷不丁说起要组班子的事,与之刚才说的要对付赤焰派的话简直不搭,但艺人们又觉得乐师并不是在拿自己们打趣,一定是有什么道理的,反正信了这位乐师就是了。
“先来给咱们这班子起个名字吧。嗯……既然大伙儿都是在长街上卖艺的,就叫做长街班儿吧。怎么样?”
大伙自是没什么不乐意的。
“那咱们再想想演一出什么戏吧,为咱们这长街班儿打打名头。欸,我听说过这里的五指山有个传说……”“可要是不把赤焰派灭了,咱们得给他们多少好处才能演这么一出戏呢?”“那咱们就把这个传说改一改,改成端木了喜欢的,戏名儿就叫做‘五子仙记’。咱们大家集思广益,现在就把戏本子改出来吧。”
“你现在终于有自己的戏班子了。”那个水汪汪这会儿和会弹古筝的小憨单独谈话到,露出一口只有妖物才会有的利齿,“现在只要能把端木了吸引过来就行了。那你就能有机会到赤焰派那里的五指山上去走一遭了。”
“不仅是如此。”小憨道,“把他吸引过来,还要找机会好好惩治他。”
“要说,他修仙不得积德吗?”“谁知他修的是哪门子的仙。”“当年武功自成一家的赤焰洞不是有种端木元不敢承认练过的‘五斗米神功’吗?是不是就是一种修仙的法门呢?”“哪里是什么修仙的法门,连修道都不沾边儿。那损人利己阴狠险毒,可‘归去来兮’的‘五斗米神功’,抄借的是晋代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所作《归去来兮辞》的意思,与东汉末年张道陵创立的五斗米道是两回事。”“那么说,那端木了是会错意了。”“亦或许跟‘五斗米神功’没有一点儿关系,迷上修仙,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反正他不会为了没好处的事情那么卖力的。”“欸?这都大半天了,她去做什么了?”“林姑娘去打探赤焰派的虚实和此地五指山的详细所在去了。”“人家一个姑娘,你就那么放心?”“我也想陪她一起去,可是这里……”“你不放心我替你组成这个长街班儿?”“不是,毕竟此处所在和黎夫人的后人还是你找到的。是林姑娘非要我留下,让我自己组这个班子。”“哦,原来是她不放心我,不过他倒是没有不放心把你留给我。”“你就别多什么心了,林姑娘她……”“直到现在,你还叫她‘林姑娘’。那你当着她的面叫什么?”“什么也不叫,有话直接说。”“你们之间就没互相起个亲昵的称呼?”“有那个必要吗?又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彼此是不是还隔着一些什么?或者说是彼此的心里还隔着什么?”“如果我说,我们之间隔着的就是你,你会信吗?”“我当然信,她要是吃醋的话,那就更能证明她心里有你。”“我能问问你究竟是谁吗?到底又想怎么样?你跟顺德的大尾巴和去河源路上的好看耳朵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撮合撮合。”“你们妖物都那么喜欢保媒吗?”“也不是愿意当所有人的媒婆儿,就是见到本来可以是一对儿却不能在一起的,心里头就别扭得很。”“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实话吗?”“这样吧,不就是想听实话嘛,待此间事一了,我会对你们俩说实话的,可是,到时候希望你们一定要挺住才好。”
这里是一个露天地里的大戏台,已有很多年没人在这里演过什么了,刚组成不久的长街班把这里修缮了一些,布置得挺富丽的,还特意提前三天去赤焰派给端木了送了一份请柬,说是一直在他的地盘上卖艺糊口承蒙照顾,无以为报,便排演了一出大戏以示感恩戴德。
要说端木了看戏的心情一般是没准的,有时爱看有时不爱看,可一见请柬上特意写了,还有本地名角小野花,再看了看戏名,遂也就带着不少门人过来了。
台下有新的桌椅板凳,先不用登台的艺人们过来斟茶倒水伺候着。
这时,戏台旁边的曲乐班子奏起了古韵很浓的曲子,原本暗暗的台上随之亮了起来。
台上有一男一女,男子强壮,其余五人像是他们的孩子,全家七口人在台上演出了如何披荆斩棘辛勤开垦出田地,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们手里拿着的根本不是像样的农具,只有木棍和打磨后的石头可用,还演出了就连种子也是采集来的野稻种,七名艺人卖力气的显现出这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有多么艰苦。
台上还有一个口技艺人用嘴活灵活现地学出了种地的声音。
这时,这家人里的父亲叹气道:“唉!今天就干到这儿吧,都累了一大天了,快回去歇着吧。”
旁边当娘的也唉声道:“这地里什么时候能长出庄稼呀?再这么下去,还不得干等着挨饿呀。”
“爹,娘,您们回去歇着吧,我们再干一会儿。只要我们不偷懒,一定不会挨饿的。”其中一个演儿子的艺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