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思幻(十九)(1 / 2)
“我说柱子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开始画了,你可千万别动。”“放心,我倒是想动了。”“我说柱子先生,您这么些年顶在这里,多尽心职守呀,怎么连画张画儿的钱都没有呀?”“废话,你见过有人给柱子发工钱的吗?”“怎么会没有呀?对面的那栋大楼可就真给柱子发钱呢!”“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不是真的呀?他们不但给柱子发工钱,过年过节还发东西呢,而且他们是轮班在哪儿顶着,时不时还可以歇上几天呢。哎呀,怎么好像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似的?可真是亏大发了!”
“助手”这时狠狠一跺脚,好像非常为一棵木头鸣不平,登时却是换来了“画家”的不满。
“哎呦喂!你倒是看着点儿呀!往哪儿踩?回头你还得分我一双鞋钱!”
“闭嘴吧你!好儿好儿画画儿!”“助手”申斥完“画家”,又把脸转向一棵木头,“可怜你到现在不知道自己被骗了那么久,连我都看不过去了!这样吧,也不算我挖墙脚儿,你现在就跟我去对面那栋大楼。”“你说话管事吗?”“我对面那栋楼里有熟人,要不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呀。怎么样?你现在就跟我走,看看我到底说没说实话。”
一棵木头这时一笑,“我倒是没觉出你说的是假话,可是,就算要走,你也得另找一根柱子顶替我的位置,别想着我就这么直接跟你走。”说完,一棵木头昂首挺胸站在那里,可见是不为所动。
“画家”这时也不画什么了,即刻凑到“助手”的身前,“你这招儿也不好使呀。要不还是找皮球去吧。”
“你怎么还提皮球呀?这招儿要不行,我还有更绝的呢?看着。”说完,“助手”又嬉皮笑脸地来到了一棵木头的面前,“我说柱子先生。”
“你又要干嘛呀?”“我就是想问问,您贵庚呀?”“就别跟我拽文了,不就问我多大岁数了吗?我跟这栋大楼同岁,都好几十年了。”“哟,老光棍儿了。”“啊对,我可不就是又老又光棍儿嘛。”“就没想着给自己找个伴儿呀?”“看意思,你想给我做个媒呀?”“嘿嘿,做媒倒不敢说,就是想告诉柱子先生你一声。对面那栋楼里可不光是有柱子,还有大梁呢。”“你这不废话吗?大楼里会没大梁吗?”“可人家那大梁不一般。”“不一般?哦……他们那栋楼里的大梁也会穷嘚啵是吧?”“那倒没有,人家不但美的了不得,而且知三从晓四德,从来不会多说多道。”“哦?”“也是单身几十年了,就是想给自己找个伴儿,然后好儿好儿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时那个已不画画的“画家”插话了,“再然后就是多生几棵大梁、柱子什么的,到时候就可以靠卖建材发财了。”
“助手”登时就冲着他“呸”了一口,“人家俩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为了卖亲生骨肉赚钱是吧?”
这时,一棵木头冲着“助手”也是一“呸”,“只有木头,哪儿来的骨肉?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是不是就想着让我从这里离开是吧?好呀,你俩别动,我立刻就离开,楼要是塌了你们也跑不了!”
“别!别!别!”这是两个奸细一块儿喊出来的,登时吓的一溜烟地逃了。
这时,一棵木头把头抬了起来,道:“我跟这栋大楼里的一石一木都是团结一心的,谁也别想把我们给分开!”
接着,在场所有的人们为了一棵木头鼓起了赞美的掌声。
忧郁女王看完,并没说些什么,因为她要接着看看一根稻草要演什么。
《出名》。
一开始,一根稻草独自唱起了歌,“找呀找,抓呀抓,救命的稻草……”
正在她沉浸在自己美妙动听的歌喉之中,旁边一根叶片和根部长满黄白色细毛的火草似乎是早就上来了,却又不想没礼貌地打扰到稻草的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