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荒原(1 / 2)
行了几日,走到了一个小村庄。屋舍破败,荒无人烟。几乎没有一家屋子是完整的,道路两旁,连只野狗都没有。乌鸦在空中盘旋,漆黑的眼睛竭力寻找些什么,可惜它不会找到了。
几棵枯树,在黄昏的天空下显得肃杀。枝干生硬的插向天空,生命在它体内已所剩无几。这是死神所掌控的世界,白广君白金的袍子显得格格不入。他随便走进一间屋子,再出来时,已换上一身黑袍,完美的融入夜晚。
这里,是北方的荒原,从天使帝国北部,一直延亘到冥国北部,是法外之地。一些犯了大罪的人,回想着来这里,想躲过法律,留下一条命。之后,这里便是死神掌管的地盘。
北方荒原有十三个帝王,实力强大。他们手下也有许多穷凶极恶之辈,相互争战,夺取领土和资源。一些相邻的村庄,也经常被洗劫,导致荒无人烟。北方还原的区域也在不断扩大。
白广君一步步向北走,已经踏入了北方还原的区域。在这里,没有律法,只有实力。
长刀出鞘,白广君警觉地看着四周。这里地广人稀,没有什么大型建筑,夜晚,将是偷袭的最好时机。不能燃起篝火,那只会招来杀意。白广君慢慢地走着,脚步放轻。
在圣明宫呆了十八年,白夜铭和他的小弟每一天都会来欺负他,羞辱他。白广君实力不如,身边却常常有人跟着,因此,他们总是趁他落单时,在荒郊野岭围殴他。
从八岁,白夜铭出现了饰纹,到十岁,白广君被立为储君,再到十八岁,白广君出走,这份屈辱,他尝受了十年。
也曾报复,趁着白夜铭落单,藏在草丛里,从他背后,用天使长剑,刺穿他的心脏。无数次预演,却无数次被发现,被痛殴。
他记得,有一次他的剑划破了白夜铭的右臂,鲜血的味道,浸染了他的长袍。
那一天晚上,父亲让他在圣明殿跪着。整整一夜,他念叨着白夜铭的名字,庆祝这难得的胜利。
圣明殿的天使雕像,有两对羽翼,无数的翎毛似乎染成血色,纷纷扬扬。
父亲说,他为我而感到可耻。
我恨他,恨他从来没能理解我的感受,明白我的处境。每一次我受伤,他都从来不会过问。不管我活着,或是死了,都与他无关。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私生子,是他与一个冥国人生下的野种。母亲,从未见过,他也根本不爱她,又为何一定要生下我来?为何一定要让我忍受这非人的待遇,一定要让我背负野种的骂名?
他,根本不配当父亲!
白广君的手,死死的攥着长刀,刀身在夜的笼罩下,幽幽发着红光,血色。
夜空中,一抹残月掩映在乌云里,或隐或现。
宏怿在芳薇谷一连呆了六年。师父平日也不教些什么,只是窝在大殿里煮茶喝茶,偶尔还会和二人讲讲茶道。
师兄欧阳一敬已经是纳神境,正在朝炼神境冲击。倒是每天练枪,早上五点就起床,在屋前的平地上练一个时辰。每次练完枪后,欧阳一敬便去做饭。似乎这谷中的一切事务,都由他操办。师兄平日总是乐呵呵的,经常和宏怿开玩笑
宏怿有时会看师兄练枪。欧阳一敬的枪名忆曦,枪法重在速度,长枪在他手中轻若无物,瞬息之间,枪尖所到之处,皆划过一道淡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