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暂避元宫寺(2 / 6)
住持闻言更加惊慌,不自觉的抬袖擦汗。这印证了邵林心里的判断,他大笑着拍了拍住持的肩膀:“你日本医学师承中医,一脉相连,你们治不好的病我们能治,你们开不了的方子我们能开,大师就放一百个心就完了。”
随即转头冲老黄招了招手,老黄应声向前:“有劳大师将手腕交与我即可。”
住持扭捏不愿配合,惶恐的四下张望,寻求寺庙众僧的庇护,两个手紧紧抓着佛珠,连声推托道:“阿弥陀佛,业果通于三世,今世所受乃前世所作。后世所受,乃今世所作。既是佛祖意愿弟子定当遵循,人定不能胜天,若是强行扭转反而会有损德行,殃及他人。贫僧决意赴死,不要枉费将军好意了。”
邵林却仍旧坚持,两人再三推让,邵林眼神一冷,忽然盯着住持发问:“大师如此抗拒,莫非是装病不成?”
“啪啦”一声,住持手中的紫檀佛珠忽地断了,在地上弹跳着散开,几颗珠子骨碌碌滚在殿内元军的脚下,几个人纹丝不动,身上的杀气却越来越明显。
邵林此言刚出,整座大殿猛然陷入一片死寂,周围的方丈僧侣全都低头不敢再言。
“出家人不打诳语,如今你们在座的这么多得道高僧,坐在这满殿的佛祖菩萨跟前编造谎言,相互包庇。吾等愚钝,请问大师这又是造的什么业果啊?”邵林似笑非笑的坐在蒲团上,茶杯中的茶水早已喝空,他将底座朝上握在手心,缓缓发力,竟是将瓷质的茶杯攥为齑粉。
向增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与邵林性子不同,更没有刑讯犯人的本事:“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心里有鬼,才这般出汗的?”
住持连忙摇头,跟着的方丈也连忙摇头:“我们绝对没有撒谎!确实是因病发汗。诸位将军大人驾临元宫寺,我们尽心为你们救治伤员,提供食宿,也没有派人向幕府报信。如此作为可谓仁至义尽,将军又何苦为难本寺呢?”
邵林没有说话,他望着门外绵绵细雨眼神空旷,似乎在出神。却突然闪电般劈手下来,不等众僧反应过来便握住了住持手腕。住持运力逃脱,却感觉力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邵林铁钳似的手纹丝不动,死死按压在自己的腕脉上。
“住持,您是装病吗?”邵林闭眼感知脉搏,对住持说道。
事已至此瞒无可瞒,住持自知败露,颓唐的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实在愧疚,犯下了大戒。”
邵林这才放开住持手腕,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从容:“承认就好。那就说说吧,大师,您自始至终在紧张些什么?”
方丈脸色一阵红白,抢先指责道:“不!你们这是屈打成招!住持抱病多日,有寺内众多弟子可以作证!你们仗着人多势众靠武力蛮横欺压,住持是为了顾全大局,才不得不承认装病,这是缓兵之计,肯定算不得数!”
“屈打成招?缓兵之计?呵,中国的成语运用的不错。”邵林讥讽的一笑,随即转头盯着方丈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可惜我对医术一窍不通,根本把不出脉象。是你们住持方才经不住诈,自己招了自己。”
住持猛然跌坐在蒲团上。
方丈呆了片刻,随即瞠目结舌,他难以置信的盯着邵林,恼羞成怒:“你,你你你……”
“怎么?我如果会把脉看病,还要你们干嘛?”邵林盯着方丈的眼睛:“是你们自己的住持藏不住事,从我们进殿开始就神色紧张,到后来又是出汗又是颤抖,我先是以风寒之症末期的寒邪侵脑作幌子,最后假装号脉,他就对自己装病之事供认不讳。这样的心理素质也能被你们推选为住持,我看你这元宫寺是不是真的寺庙估计还得两说。若是假借佛名祸害百姓,为富不仁,那拆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