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煌煌帝都（1 / 2）

较之姜国的直道，帝畿的官道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窄的地方也有两丈余宽，最宽的地方甚至能供八辆战车并驱。以夯土为基，以石条长砖等深埋在地下。即便是过了千年，也只是有些常年行驶的凹凸的，却相对的很是平整。

并不是所有的道路都在山间盘绕，多半时候是在山与山间架起了宛若神迹的石桥，且在每隔十里的地方都会有一个由官驿为主的建筑群，可以供行人休息、交易。不同于姜国专用的军事直道只有四条。像这种规模的官道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帝畿，对这里来说，这就是普通的行道罢了。

帝畿不同于其他诸侯国的行政机构，这里没有州郡县，整个帝畿分作一城二十四方。这一城便是帝都，简称‘大邑’；二十四方是初始之君的二十四个儿子的封地，也就是二十四方国。不过他们的领导者并不是国君，而是授予‘子’的爵位，只是替帝君管理。

一个方国大概还没有其他诸侯国的半个郡大小，不过帝畿所处之地土地肥沃，灵气真炁甚是浓郁。帝畿的臣民天生就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加强壮，更有可能的接触修炼。因此，即便是日暮西山的帝国，单论普通的军事力量，也不是二三流的诸侯国能够造次的。

卫昭一行人于帝都三十里外的一座行宫驻扎，吴王晟二人早已抵达在此汇合。这里说是行宫，不如算作一个微小型要塞，方圆不过二三里。里面也是一些简单的院落兵营粮仓等建筑。这是专门用来提供给朝贡的诸侯国队伍。在这片区域座落了三十余座类似的‘行宫’。

各地诸侯前来朝拜，帝国中央当然会基于相对低位的接待。吴国虽然在所有诸侯国中算不上强，但也是卿士诸侯，属于一流诸侯，帝国给他们的配给也是相当丰厚。只不过这种这种丰厚令卫昭等从未来过帝畿的人来说，有点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接受。

按理来说，作为帝国的中心，其繁华与文明程度，必然要高于其他地方才是。然而这里的繁华、雄伟是有了，但真的叫人很难将它与文明挂钩。

各方诸侯国因为常年的相互攻伐，所以对人口的需求与日俱增，各诸侯国在三百年里先后以各种方式废除了实质意义上的奴隶制度。然而帝畿地区仍然保持着奴隶制，甚至是双奴制，即奴隶与农奴。农奴便是被捆绑于土地之上，有一定的自由，但会随着土地的买卖而卖给新的领主。而奴隶便是实际意义上的商品。

在帝畿的所有方国中，通常那些耕种的普通百姓都算作是农奴，除非是特殊情况，否走他们世世代代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耕耘，将收成百分比的上交给贵族们。因此，在帝畿本土真正意义上所谓的人民，其实占人口总数的不到两成，农奴和匠户占了剩余的八成。

至于奴隶，帝畿的奴隶规模堪称恐怖。这里是全天下最大的奴隶销售地，来自天下各地的奴隶都会被贩卖至此，其中多是那些战败的境外方国部落的遗民，也不乏一些其他诸侯国人伢子私自贩卖到这里的。

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卫昭等人早就习以为常。令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帝畿这里的一些历史悠久的传统——对鬼神的牲祭。即以活人做祭品，献祭给鬼神。这种野蛮的宗教活动在各诸侯国之间早已绝迹，却在文明与落后杂糅的帝畿盛久不衰。

帝国中央派来的礼官与一名巫人就在卫昭等人带领着吴王仪仗抵达时，祭祀在行宫门口搭建的临时祭坛将两个奴隶放血，献祭于行宫门口的坑道中，这是在祈祷鬼神在此处降下神力，庇护这座行宫。在仪式举行完毕后填土掩埋、压平，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野蛮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