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2 / 4)
我们相交不深,你可能现在有些讨厌我,山水有相逢,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呐!
呵?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是金钱撑开的吗?
好吧,现在话不投机半句多。以后有缘再会。希望你明天能送送文文,我怕她舍不得那一文不值的家乡。
一文不值?好吧,我不想跟你这样的人去辩驳。既然你从我手中抢走了文文,我希望你珍惜她,多给她一点人性的光辉。拜拜。
谢谢你,我会的。
他们通电话时,文文从后面抱着毛三篇,娇弱的身体微微颤抖。
三哥,我不想去了?我怕!
你不想去?你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也不想你去做别人的妻子或者情人。但你要想好:我是个穷光蛋,没法给你老兄铺什么金光大道。
我…我不能让我老兄死在猴面山!
唉!好吧,也许你的选择是对的。我无话可说。
第二天,是个阴天,冷冷的北风撕扯着它碰到的所有东西,包括人。毛三篇面无表情的把文文和她老兄,老兄的女朋支花大姐三人送到县城。她们将要去省城,等办完签证去美国德州和花小强会合。
就在那个上次接花开颜的的岔道口,有一辆豪车在等待。告别时文文痛哭流涕,几欲昏厥。从他把十六岁的文文从猴面山顶领回来到今日,一晃耳鬓斯磨十二年有余,没有感情怎么可能?但毛三篇似乎没有任何感受,他都惊讶于自己的冷静!不,这不是冷静,这是冷血。
我是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吗?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正人君子,看到文文的眼泪他也会回之以眼泪,也会依依不舍,你侬我侬。
但他今天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他甚至在挥手告别的瞬间笑了笑。他有这么洒脱吗?
直到回到家里,他才感觉到有点孤独。他无意识的走过猪场,走过禾坪,走过每一个房间,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鞋尖被打湿,才终于发觉自己在悄然流泪,渐而涕泪滂沱,他终于放声大哭,仿佛不再能停止。
他在哭什么?
毛三篇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控制不住要哭!要哭!要哭!于是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