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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了,也就几十公里了,最多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父亲看看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说。
“哎呀,还要坐一个多小时。”我嘟哝着。
“你二叔肯定从家走了,到国道边接我们,”父亲眼里闪过了喜悦的亮光,“快两年没见你叔了,真挺想的。”
“前年,我也是出差路过,匆匆见了一面,也没住下,”
我眼里出现了一个寸头汉子形象,头发硬硬地竖着,腰板挺得直直的,说话干脆,走路带风。
那年我二叔刚三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走南闯北的年龄。
也有好几年没见二叔了,还记得二叔上次来,我还读小学,二叔让我带他出去逛逛,参观参观。
我就给二叔做向导,去了烟墩山,又去了博物馆的天后行宫。在博物馆东边新世界商店门口,有很多卖糖球的。
每次我走到那,都会多看几眼,咽几口唾沫。尤其看着那把山楂劈开一半,夹进了一片桔子瓣的高端糖球,更是拿不开眼。
二叔见状,牵着我的手走到糖球摊前,大声说,“来,伙家,给我来一根这个带桔子瓣的糖球。”
摊主很开心,可能一天也卖不了几根高端货。赶紧从草扎的插满了糖球的圆柱体最高端,抽下来一支夹着桔子瓣的糖球递给我。
来,小朋友,拿着吧,你爸爸真疼你,真舍得。”
我接过来,不舍得吃,自豪地说,“这是我叔,亲叔。”
哦,哦,怪不得。亲的,看出来了。”摊主边笑着边接过二叔递过去的两毛五分钱。
我把糖球伸到二叔嘴边,“叔,你先吃吧,可甜了。”
二叔大咧咧地说:“你吃吧,海超,你叔天南海北地跑,不差这个吃!”
小时候,二叔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最高大的。甚至有时候父亲说话,也有偷着不听的时候,但二叔一说话,我立马去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