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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酒,已经挺晚了,班长居然没有什么事,脸也不红了,恢复了正常。老黑反而有些晃悠了。
班长跟我商量不能让老黑骑车走了,天已经冷了,别再半路睡着出事。老黑没有回北边小镇的学校,在我们宿舍里睡了一宿。
早上,班长依然起来跑早操,昨天的酒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真是人不可貌相,班长的内在有些时候跟他表露出来的外在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最起码,我开始感觉出班长并不像他展现出来得那般柔弱了,他有些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很倔强的。多少年后,我再见班长,也印证了我那晚酒后对班长的看法。
跑完早操,班长去教室上自习课了,我回了宿舍,推开门,听见老黑还在打呼噜。
老黑睡在我的下铺,深秋时节,屋子里也冷飕飕的,有小风从破碎了玻璃的窗户吹进来。
老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我看老黑的军风衣胡乱扔在床尾,我拾起风衣,给他盖在被子上面。
我起身站在宿舍中间,环顾四周,又去到里间,仰望棚顶那些发黄的旧报纸。
不知道有多少级曾经的学子,躺在这间破烂不堪的宿舍,也仰望过那些发黄的旧报纸。
我手把着一张破旧的上下床栏杆,看着床上扔的横七竖八的枕头和被子,枕头已经黑又亮了。被头的白色也已成乌黑。想着这些床上曾经睡过的莘莘学子。
当他们身处明亮宽敞的大学讲堂,坐在政府机关威严的办公桌后面,视察行走在各大企业的营业厅时,还能否想起曾经蜷缩在这张小破床上的自己。
我从心里是敬佩这些曾经的学长和当下的同学,亦包括老姚、班长在内。我没有他们那种背水一战之决心,也无改变自己命运的迫切需求。
我已经决定换种方式证明自己了。
“海超?是你吗?”老黑醒了。
“对啊,我在宿舍等你半天了。睡足了?”我走到老黑床前。
“班长呢?”老黑睡眼惺忪,稍稍起身,一只胳膊支在脑袋下边,抬起头半睁着眼找着。
“还找呢?班长跑完步已经去上早自习了。”
“你咋没去?”老黑哦了一声又问。
“我不是在给未来的首长站岗,保证首长的睡眠质量嘛。”我笑呵呵地低头看着老黑。
“嗨,这酒喝的,学习没学过人家,喝酒也没喝过人家,太受打击了。”老黑故作垂头丧气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