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夫人（2 / 3）

“为什么要这样做？夏清明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吧？”张渊不解地问，他有些怀疑自己编出来的听话蛊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夏清明是不是给欢娘下了蛊。

“不，不，你现在还不懂，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人总说黑白之辨，可人哪有纯粹的黑白之分，夫君虽然好色，但从不淫人妻女；虽然爱财，但大部分皆是经商所来。”

“夫君确实做过许多伤天害理之事，但对于北梁城还是利大于弊，我这次不是为夏清明求情，是为北梁城的百姓。贪腐固然不对，可你想过没有，没了夏清明，那个王爷又能把北梁城治理成什么样呢？”徐欢娘越说越激动，跪在地上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

张渊盯着她的眼睛，从凄凉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贪官不一定是坏人，清官也不一定是好人，这个道理他老早就知道了，不过一个妇人如此刚烈，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夫人请起。”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本无意害你夫君，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和王爷谈生意。”张渊无奈地说。

“真的么？”夫人眼里闪出一缕光芒。

“真的。”张渊不禁扶额，要是夏清明知道了他大老婆半夜来他屋里，不知道会作何感受，正宫毕竟是正宫，两人肯定还是有些感情的。

“多谢少侠。”徐欢娘一脸感激，破涕为笑，挂着眼泪的笑靥却更有魔力，如果她再年轻十岁，一定也是能跟柳如梅分庭抗礼的大美人。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端倪的？”张渊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

“夫君平时最疼柳如梅，绝不会轻易让她接近其他男人，今天她在晚宴上居然和你如此逾礼，夫君也未曾言语，就算是救命恩人也绝不可能。”徐欢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接着说，“况且，你今天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夫君色变，那种微妙的神色夫君只会在谈起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谁？王爷吗？”

“不，是皇上。”

“皇上。”张渊已许久未曾听闻过这个称谓了，现在从欢娘口中听说竟有些陌生，夏清明连王爷都不怕，看来野心还是很大的，野心越大要想利用对方就越难，需早留后手做好防备。

“我有一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黎民百姓，那如果夏清明变坏，不再关心北梁城安危，只想鱼肉百姓，到那时候你该如何选择？难道要再次跪在我面前求我杀掉他吗？”张渊刁难道，如果能利用欢娘防范夏清明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我会自己动手……”徐欢娘哽咽道。

“你真能下得去手吗？”张渊紧盯着她的明眸，想从她眼中看到犹豫，但结果令他大失所望，那丝犹豫只存在了一瞬就消失不见，留给他的只有一对决绝、断然、充满信仰的眼眸。

“会，我会亲自动手，但是为了避免那一天的到来，我无时无刻不在规劝夫君。”

“夫人为国为民，难能可贵，我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但如果夏清明真变得残暴，我会出手，希望夫人不会再跪在我面前求情。”秋风从微开的窗缝中漏进来，吹得烛光一阵摇曳，张渊映在墙壁上的身影剧烈地抖动，宛如一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