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相同人(2 / 6)
索亚在这之后的数天里都未踏入过这座小屋,这使肖侃获得许多清净的同时,午夜侧身,又不禁轻轻抚摸那道已经颜色黯浅的三八线,心中总有莫名的情绪在酝酿,令他郁闷不已。
这些天来他可算过足了好日子,不用下床,建屋子的活有人干,他只需躺在那里指手画脚就可,用餐的时候有人喂食,拉格纳·费朗也十分遵守诺言的每天提一大斤野兽肉来盯着他吃完,看他的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不像个被恶魔诅咒过的病人。
身体一天天康复,等到能下床的日子,肖侃便每天坐在用餐的木桌边,朝外张望,外面的世界很美,快要深秋的时节,到处便已是淡白的世界,土地被结霜覆盖,森林挂上一层白色的缎带,远处,群山彷佛与苍云融为一体。
人们便在这样的世界里辛勤生存着,每天都可以听到他们打斗,运动的声音,打猎是这些原始人最为兴奋的事情,他们喜欢在仓林里奔走,在群山中跳跃,与稀奇古怪的野兽生死搏击,在各种恶劣的情景下挣扎求生,然后当他们拖着猎物的身体回归时,人们送上赞美而真诚的祝福。
索亚和亚索也要去打猎,就像他们所说的,他们不小了,该到承担责任的年龄,于是有时候肖侃能看到索亚和他的哥哥一起在场地上训练,和那些同样半大的小子们演武,有时也能一整天,几整天的看不到她人影,有一天,村子里传来热烈的欢呼,肖侃打开门去看时,便见到一群人拖着一只十分巨大的野兽从山林下来。
索亚也在其中,她的头发染着血,在风林里飘坠着,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但她仅站在那里就成了人们的风向标,人们簇拥着她,围绕着她,向周遭每一个路过的人讲述着巨大的怪兽是如何被面前的女孩手刃杀死的,她站在那片赞美声中,轻轻的笑着,沉静的模样如他山岳般的父亲,优美又恍如她年轻的母亲。
“女武神。。。”这一刻,这句话从肖侃的嘴角轻轻吐出。神情恍惚间,游行的猎队已经走到他的门口,人们起哄似的将索亚推过来,两人相隔一段土路距离的对望着。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的,但是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俩才知道他们之间真正的距离。
肖侃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他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索亚在看到这一幕后眼神瞬间变了,她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朝想反的方向离开。
安卡拉在最近十来天的工作中逐渐懈怠起来,原因自然不在她,肖侃能够明显感觉到她比之前更努力更尽责了,但问题出在她身后多了一只跟屁虫。
亚索·费朗在经历了开始十多天的寡居生活后终于开始憋不住,跑到肖侃的房子里来当面寻求安慰,于是安卡拉的工作量一下变得巨大,对于要同时照顾两个男人的生活,她实在力不从心,也就难免会在肖侃这边出差错,毕竟,亚索·费朗可是个不懂节制的禽兽!
事情发展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肖侃不得不委婉的提醒二人,要不,我给你们两另外建一座隔层?
于是在安卡拉娇羞,亚索·费朗拍着他肩膀夸他懂事的情况下,这件事不出意料的达成了。
也罢,就当是给自己的房子多建了一间客房吧?谁让他作为一个外来客不得不入乡随俗呢?
晚饭过后,亚索·费朗又和安卡拉说了些羞羞的话,然后打着饱嗝拍拍屁股走了,肖侃在收拾餐具,他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安卡拉则忙着收拾乱糟糟的隔层。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毕,二人才有空在餐桌边休息片刻。
“尝尝吧,我新研制的东西,白开水。”
肖侃将陶碗推到她面前,安卡拉捧起碗一饮而尽。
“真好喝。这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井水,用柴火将它烧到冒气就能喝,和煮汤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