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道无常老先生判毒 因缘会识古《虫皿经》(1 / 3)
烟罗捧起茶盏,言语间有些感谢之意:“老先生重返此处,便是为本宫思虑了。”
小老头哈哈一笑,捋了一把山羊胡须,道:“娘娘早知老夫会来?也是你这女娃子同我有缘,不然老夫可是从不多管闲事的。你也算是伶俐,懂了老夫方才的意思。若是我再回来之时吃了个闭门羹,这事定然是不出手的。”
他那时请辞之时,先掏出他那一柄老旧烟杆于烟罗面前在石阶上磕了磕余灰,又捋了一把胡须,甩了甩他那金鱼儿坠子,便是胡须“须”,金鱼“臾”。怕她不能领悟,还专门又磕了磕烟灰,意下“片刻”。
果真这位是个聪慧的,特意留了门,还盛了一盏崖顶银尖。自己这一趟,倒是没有白来。
“老先生真当本宫之茶如此好喝?”烟罗笑问道。
她正要唤奴奴寻个脉忱来,小老头却大袖一挥,制止住了。
“娘娘何须再寻,此物老夫这里多的是。”说罢便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小医箱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瞧着他那医箱里只怕是能装进百草与一应行医器具,只见他从中掏出一个已有了年头的素锦布缎子织的脉忱来,边角处仍是青竹一支。
“请娘娘将腕间置于此上,待老夫先为您判一判。”
“本宫听闻您这行讲究个望闻问切,您难道不问问我可有异状?”烟罗好奇问道。
她将袖袍略微扯起来几分,把手搁了上去。这老头先问奴奴寻了一张手帕,敷在腕上,将手搭了上去,“娘娘以为老夫为何返回?便是瞧出了问题,这才直接切脉。”
他摁了半晌,“娘娘心思郁结已久,故而早早便伤了五脏,又忧虑过度,精神也已是耗了七八成。”
还是那些文绉绉的话。
他又探了一会脉,凸的抬眼起来,眼睛一亮,目光如炬,似不想被烟罗瞧见,这小老头赶紧揶揄了句:
“娘娘身上可曾有过异样?”
烟罗想到自己自来了这具身子之后,倒没哪里有难受不爽之状,只是一整日间总觉疲乏,好似何物将精神一点一点抽出身体一般。想到这儿,她便只回了一句:“只是成日困乏。”
她自来了也不曾做些什么,爱喝茶也全是为了吊吊精神解点困乏罢了。饶是什么都不做,仍觉得疲累的厉害。
这小老头哦了一声,忽的将探脉的那只手往深处摁了摁,娇嫩皮肉瞬间陷进去了大半,竟摁的烟罗忍不住疼出声来。奴奴见她如此,自是心疼,出口急道:“先生可得轻些呀。”
小老头也不言语,自顾自的闭目冥思,时而将眼皮半抬细观烟罗面色,时而仿佛睡着了一般不出一声。夏漪与奴奴二人在旁干着急,也不敢发出声响,生怕阻了他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