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先明后巾帼不让人 黎姻姻投蛊倒乾坤(1 / 2)
第二日,宫中欢天喜地迎来了黎姬娘娘。她打扮庄重,身着了一件正红大金攒丝缀珠龙凤朝服,仅胸前璎珞就足足镶了十二粒顶圆的东珠。踩着那一双缀着两圈黑宝翡翠的玉履,她行至那女子身前,痛快饮下她奉的那杯敬长茶。
那姻姻烟视媚行,怯生生的喊了一声王妃姐姐,她也笑着应下。眼瞧着君王与姻姻笑着附耳交谈,她只觉心如刀绞。与她成婚之时,他面上何曾现出今日喜色?她原以为只是君主威严,容不得放肆,原来只因他心中良人不是她。
其后,君王更是一连三日未曾早朝,朝乾殿足足空了三日。老臣们实觉不妥,求见不见,只能来寻她。只是寻她又有何用?
但出于父亲一手教授的家国之义,她还是去了华荫殿,寻了那姻姻。谁知那贱人竟青天白日的与君王嬉笑调情,极其妖媚的喂予他葡萄,放浪形骸,不忍直视。
她一时气急,抄起侍卫的刀剑便冲了进去,将刀架在那贱人脖颈之上,那时他紧张的好似一只蝼蚁,一只任她踩杀的蝼蚁。
姻姻也没哭,反而极为冷静的劝她放下,直言若她死了,君王定也饶不过她,便是看在宇文岂之面,也合该冷静些。她这才想起她的儿子,那嘤嘤啼哭的小儿已然失了父亲疼爱,倘若自己再出事,岂能指望面前这个贱人真心抚养?
她当下便把剑扔了,不回头的冲出殿外,身后传来那君王热切的关怀之音。那君王抚着姻姻的脸畔,真切的问道可有受伤?她听姻姻淡淡笑着回了句无妨。
她回了殿,大臣们依旧没走,在众人殷切眼光中,她抄起了一本奏折,当下阅完便打了批注。
崖山盗匪猖獗,她派了定安将军从崖山附近军营抽出一百,亲率将士前去端了一窝;四宁村突生瘟疫,延绵周边百里受害,尸堆成山,她派了行计司左行事及六位司医大夫前去料理;南方永安府因周围调水不及,万亩粮食一石颗粒未收,她亲自拨了粮款,一句若出事自有本后担着,抚慰了多少大臣之心。
便是从那一刻起,她立誓要凭自己一己之力,让那宇文齐,偏得不到他想要得到的,留不住他想要留住的!
有了父亲武将的鼎力背景,加之她卓越的治理之才,很受几位朝臣欣赏,便连左相连珏都是她这一派门下客。
适逢佳机,大好的机会没成想很快便来了。余下的不少反对者,竟被那昏君以乱党和各种名义一一斩杀。她心中着实畅快,果真宇文齐的朝代要过去了,她的王朝正是要来了。
膝下宇文岂一天天长大,天资聪颖,堪当大用,自己当然是要把权力尽数替儿子拢住。如今对她有碍且手握重权者,偏生一个顽固的阮司相,屡屡与她为敌。不管是重金还是重权,都实难将他拢入自己一派。
然派下的人一日回禀,得知阮司相的女儿烟罗竟一眼便迷上了出宫还愿的岂儿,这怎能不使她心中大喜?她让岂儿即刻迎娶阮烟罗!便是不愿,只娶回来放在宫里也是好的。
她摸着岂儿的脸,让他以自己为鉴,男女之事本就依靠不住,将权力尽拢掌心方才重要。她心中所想,尽是定要为他塑出一片新江山来。
左相连珏鼎立相助,司相阮临御实打实的爱女如命,右相安南山只是个无甚实权的傀儡,朝臣中八成已是自己一派,更何况手中还有父亲亲率的十万大军。
整整二十年,她用十七年将大巫这棵树连根拔起,把宇文齐那个负心人拉下王位,这一天指日可待!
只是千算万算,她未曾想到,黎姻姻那个贱人居然背着她,偷偷与自己的儿子宇文岂搭上了联系!
她让儿子用功读书只为成君王之才,逼他练武方能将领一统。
倘或没有才能,明日的宇文岂便是今日的宇文齐,如何服众?倘若没有武艺,如何能号令她手上一脉传下来的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