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不收(2 / 5)
“但是什么,快说。”
“他们却穿得跟出殡似的,还都。。。
“还都怎样?”
“还都倒着走路。”
呱——
一只乌鸦尖叫着,骤然飞入阴沉的天色。
大荒之地,无边诡雨。
天地间充斥着雨腥之气和霉腐味道,无休止的雨水,像是乌云对大地无尽的埋怨,在天宇间撒布令人心焦的呢喃与呐喊。
这是一场绵延几百年也许上千年的长雨,无人知晓它从何时开始、到何时结束,只知道它忽急忽缓,忽大忽小,忽而暴躁忽而缠绵,忽而清澈如泉水,忽而浓稠如血墨。
至少今天这阵雨水,不大不小,是场略普通的清水雨。
乌鸦盘旋着飞下山崖,四下荒野里怪石嶙峋,似兽,似怪,似扭曲的人,似抽象的雕刻,表面被雨水冲刷得光洁发亮。
各种奇特的植物占据着绝大部分的地面。
雨树、冬青、悬首木、落液松、黑茎树、蜥尾柳、尸毛榉、辫肢榕、癔眼钉榛,还有形体可怕、茫茫多的灌木——恶肢荒花。
乌鸦滑翔着,终于远远看到了那支奇怪的队伍。
一身嫁衣的女子,白细手儿打着把黑面油纸伞,倒骑在大黑蹄子毛驴上,顶着盖头,遮到脖子根儿。
只是,那嫁衣也好、盖头也好,尽管绣花精致,却不是大红的喜庆之色,而是夜一般的深黑色。
同样黑色的裙子,绣着白色花饰,羞涩地开叉到腿肚子,隐隐露出一截雪白小腿,仿佛凄雨中的一抹春色,引人遐想。
四面围绕着敲锣打鼓吹唢呐的白衣黑裤汉子,他们戴着黑色尖顶斗笠,面罩黑布,披着茅草蓑衣,踏着舞步,倒退前行。
雨打湿的翅膀越来越沉了,乌鸦歪歪头,呱叫一声,俯冲向路边的一块巨石,打算找个避雨的角落歇歇。
呯